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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逆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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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忠脾气暴烈。

扯着吴迈就走人。

“唉,老爷,吃了饭再走啊。”

刘氏忙道。

李进忠没言声,气都气饱了。

孔均的家中,孔均摇头。

“这事就别闹上去了,自家婆娘愿意,找去也没理,自己丢人。”

‘大人,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那个纨绔子拨撩,吴迈家的怎么能走人,我等在外血战,就为了这个。’

李进忠瞪眼。

‘你和瞪眼也没辙,本官是不会出首的,让她婆娘喊冤再说,那也能落下个强抢民女,这算什么。’

孔均撇嘴。

李进忠气冲冲的从孔均家里出来。

‘李哥,看来是不成的。’

吴迈一看李进忠的表情就知道结果。

‘孔均这个孙子,都是辽东人出身,如今做了游击,就这副德行,好意思自称乡里,我呸。’

李进忠大骂。

“不行就算了吧。”

吴迈叹气。

“你能咽下这口气。”

李进忠瞪眼。

‘那不能。咽不下,真是没脸见人。’

吴迈咬牙。

“那就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找一个人。”

李进忠发狠。

...

刘之虞正在汇集众多吏员统合这次京营出征的赏罚。

尽快要把奖赏发下去,关乎军心士气。

京营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拖欠过军卒军功奖励。

这时候更不会,这事殿下定下的章程,规矩不能破。

李维走进大帐。

“刘大人,下官有事相商。”

他向左右看看。

刘之虞会意,

“出去走走。”

两人走出大帐。

‘大人,有几个百总向下官陈情,事情有点棘手。’

‘李赞画,你尽管说就是了,’

刘之虞奇道,李维和他不见外吧。

“大人,接连数个百总到下官这里要求惩治勾引军卒家眷之徒,这些人趁着军卒南征,勾引了军卒的家眷,甚至堂而皇之纳入家中,有些女子还有了身孕,这些军卒返家后,愤怒不已。”

“当即锁拿,不成体统。”

刘之虞大怒。

“这事还用问吗,那些参将、游击做什么的,为何不做主。”

“大人,有些京营出面了,但是剩下这十几个不好办,这些女人是自愿跟着走的,其中一人还是永康侯次子徐进,旧军游击。”

李维道。

‘徐锡登,倒是麻烦。’

刘之虞明白棘手在哪里了。

如果无法处置徐进,其他人也没法处置,因为都是一个罪名,一个徐进都是一个拦路虎了。

刘之虞还真没法处置,涉及勋贵,只有皇家才有资格。

“这事本官自会去向殿下陈情。”

“下官就知道大人必会为这些小子们做主。”

李维大笑。

‘既然知道本官不会坐视,为何这些军卒不来找本官啊。’

刘之虞捻须道。

‘这个,哈哈。’

李维尴笑一声。

“好了,笑谈而已,本官晓得你昔日为宣抚官,和他们走的近些,”

刘之虞哈哈一笑。

李维虽然声名不显,但是他和军卒亲近些,军中声望不低,这也是被一再擢拔的原因。

“盛名所累啊,我若不管,声誉毁于一旦,不得不为之。”

李维苦笑,

“可能又会给殿下添堵。”

‘未必,殿下自有决断。’

刘之虞摇摇头。

...

“还有此事,”

太子府中,朱慈烺听了后冷笑。

‘事情就是如此,军将们犹豫,一个就是女子愿意,再就是这里有勋贵子弟在其中。’

刘之虞道。

‘本宫看是勋贵子弟在其中,他们怕了吧,如果是前一个,这些军将哪里忌讳女子愿不愿意,’

朱慈烺冷笑。

都是托辞,不想和勋贵子弟对上。

“他们也是难为。”

刘之虞苦笑。

“没什么难为的,京营不可辱,京营对外就一个章程,决不可欺辱百姓,仗势欺人,如有必斩,但是外人欺辱京营军卒,哪怕是勋贵也必严惩。”

朱慈烺是无法容忍的。

京营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日后大明根基。

一些纨绔子弟这点破事就动摇了京营军心士气,怎么可能。

“刘卿,你立即拟一个章程,军婚条陈,递与陈兵部,让其上陈内阁,孙相允了后,颁行天下,但有破坏军婚者,严惩,无论女眷是否愿意,必须刑罚,刑期五年起,可戍边琼州。”

朱慈烺杀气腾腾道。

刘之虞拱手领命。

“再者,犹豫那些军将都要惩处,一个也别放过。”

朱慈烺要警示他人,维护京营荣誉是第一位的。

“至于那个徐进,京营不用管了,本宫自会处置。”

刘之虞拱手领命,他也是为这厮悲哀。

十一月二十三日,太子谕旨,永康侯徐锡登御家不严,纵子破坏京营军婚,有负君恩,着降爵为永康伯,罚金三万。

徐锡登次子徐进夺去游击将军之职,去往云南罪戍六年。

京营两名参将五名游击罚俸一年,游击孔均降职为百总。

军婚令内阁通过,兵部颁行天下。

南北京畿勋贵再次战战兢兢。

所有勋贵都从中体会到了这位监国对勋贵的严厉,依仗他们不敢说,严惩从不容情。

都是约束子弟不可放纵,唯恐被监国寻机严惩。

他们有个猜测,可能这位监国太子就是打算利用这些机会除爵。

看看他的手段,只要勋贵有逾越之举,惩处之一就是除爵,真是有机会就不放过。

勋贵只能暗中唾骂,表面上却是严令家人收敛行止,万不可送去罪状,否则徐允祯、薛濂、徐锡登就是下场。

...

丰台大营东侧不远的宋记车马行,东主任忠杰正在后进饮茶,忽然前面大乱,一个店伙仓皇而入。

“老爷,不好了,顺天府差役来了店中...”

没等说完,几个衙役凶神恶煞般闯入,其中的捕头狞笑着,

‘任东主,随我们走一趟吧,你的事发了。’

任忠杰脸色一变,但是他素有急智,急忙拿了十两银子递上,

‘小的一向恭顺,敢问王捕头,小的犯了何事。’

“勾连京营军卒谷平之妻,破坏军婚,顺天府找你问案。”

捕头推了十两银子。

以往这是巨款了,现在他不敢收,只能叹气放过,他可不敢沾上京营的破事,现在京中官府中人谁不知道那是太子逆鳞。

“没有军婚之说啊,”

任忠杰懵了。

‘刚刚颁布,永康侯之子是第一个因此被惩处的,你是第二个,任东主且荣幸吧。’

捕头幸灾乐祸道。

任忠杰是瘫在地上被拖走的。

...

“徐进戍边六年,徐锡登降爵,”

李进忠道。

他们正在大校场操练,李进忠第一时间告之了手下。

“殿下圣明,”

吴迈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

“殿下圣明。”

其他军卒单膝跪地吼道。

他们解气,谁也不敢保这些破事不落在他们身上,尽皆感同身受。

此番殿下为了他们这些丘八不惜得罪勋贵,他们当然感恩。

李进忠向北跪拜,

‘殿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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