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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慌什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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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贝勒双眼血红,用马鞭朝李永芳打去,也不管他是什么驸马,指着鼻子骂道:

“老子早上就说直接灭了刘綎,你非要弄什么“智取”,现在砧板上的山鸡飞走了,还白白折损这么多勇士,若不是大汗宠幸你这狗日的,老子今日非剐了你!”

李永芳被打了几鞭子,也不敢躲开,还好身上穿着棉甲,没什么大碍。

他虽是抚西驸马,是努尔哈赤智囊,然而和这些真正女真主子比起来,只是条会说话的狗,而且是那种说错话,就可能会被主子打死的狗。

李永芳对眼前这位镶蓝旗主子并无好感,他三番五次在大汗面前说二贝勒阿敏坏话,日日盘算着如何削弱镶蓝旗。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关乎大金国势兴衰,关乎建州八旗名誉,作为大金国的忠臣,作为抚顺驸马,哪怕真被眼前这莽夫剐了,忠君爱国的李永芳也不能坐视不管。

“主子!莫要动怒!勇士当然不会白白折损,等攻破南蛮子大营,生擒刘綎,主子想剐他多少刀都可以!只是现在,需尽快探明军情,那刘綎怕不是得知杜、马兵败,所以停军不前,想要自保?”

阿敏怒火中烧,脑子嗡嗡作响,他对大汗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当年舒尔哈奇被幽禁致死,阿敏已经二十五岁,这次建州女真高层的残酷权力斗争,给了他很大刺激。

阿敏麾下牛录有三十三个,仅次于努尔哈赤本人的四十五牛录,这三十三个牛录当然不是努尔哈赤赏赐给阿敏,而是从他死去的父亲手中继承来的。按照建州女真制度,旗主死后,旗中财产由其子继承,大汗是没有权力轻易剥夺的。

总之,武力才是一切。

“杜松、马林已被大汗歼灭,东西之间的道路都被白甲兵封锁,刘綎又不是神仙,他如何得知?定是你派出的包衣误了大事!……鞭子呢?”

阿敏气不打一处来,抡起马鞭又要抽打李永芳,鞭梢被从后面拽住,回头看时,是他六弟和硕贝勒济尔哈朗。

“二哥,那明人狡诈,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当派人回赫图阿拉禀告大汗,是继续向南还是屯兵驻守,要大汗定夺!”

阿敏这个六弟平日与皇太极莽古尔泰代善等人关系密切,颇得努尔哈赤信任。这次镶蓝旗主力南下,济尔哈朗被派到军中,名曰相助,多少有牵制监督阿敏的意味,这其中的道道,三十三岁的阿敏当然是看得见的。

二贝勒知道,自己可以鞭打李永芳这条汉狗,却不敢动和硕贝勒,否则努尔哈赤绝不会轻饶他。

“既然六弟开口,便让你手下巴牙剌回去禀报大汗,你们牛录可以不上!”

阿敏轻蔑看了眼济尔哈朗,目光扫过周围一众牛录额真,怒道:

“其余人马!今夜在董鄂路扎营,明日勇士皆食炒面、给马饮水,一举占据沙尖子山岗,还是老法子,重兵在前,轻甲在后,占据高地,从上往下冲击,把这群南蛮子赶下浑江喂鱼!!”

抛开济尔哈朗,阿敏控制二十个牛录共计七千六百人,加上随行余丁、包衣阿哈,兵力近万人。

从界藩城、尚崖间的战事可以看出,南蛮子不堪一击。

阿敏以为,用一万人马吃掉刘綎和姜弘立的三万大军,应该问题不大。

在原本历史位面,正如阿敏所料,明军和朝鲜兵三万多人,总共也就坚持了一天不到。

“明日只管精骑齐突,猛砍猛杀,不必爱惜马力,不要害怕南蛮子火器,我在界藩城亲眼所见,那玩意儿炸膛炸死的杜松家丁比击中的镶黄旗战兵多得多!”

众牛录额真仰天大笑,各人脸上露出嗜血凶光。

安排完明日战事,将近子时,阿敏解下铠甲歇息,昏沉睡去,他梦到了那个女人博尔济吉特,这个蒙古女人在梦里还是喋喋不休,吵个没完。阿敏大吼一声,那女人就消失了。

忽然,大营中传来闷雷响声。

“好生奇怪,这里为何下雪天打雷?”二贝勒兀自怪道。

他还在惊讶,那雷声变得更加密集,此起彼伏,像是火药爆炸,距离大帐越来越近。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战马嘶鸣声,包衣奴才们发出惊恐不安的尖叫声。

“南蛮子夜袭!”

“二贝勒,南蛮子打来了!”

“慌什么?”

两名贴身戈士哈冲进帐篷,不由分说一把就要抱住阿敏,把他往外拉,阿敏推开两人,怒道:

“滚开!一群不知死活的南蛮子,赶来这里送死!擂鼓,召集死兵,封住他们退路!”

阿敏穿戴好铠甲,带着两名戈士哈走出帐篷,周围镶蓝旗战兵丝毫不显混乱,纷纷从大帐中走出,手执武器朝南边打量。

只有些包衣阿哈像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嘴里喊着“明军来了!明军来了”的话语。

阿敏阴冷的注视着这些被吓傻了的包衣,这时大营南边升起漫天大火,远处山林中,也燃起熊熊大火,四面不断有闷雷爆炸声传来,整个镶蓝旗旗大营陷入混乱。

“天杀的南蛮子,在萨尔浒还没杀光你们,又来这里找死!战兵全部披甲,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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