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楚皇驾崩,天下震动!(1 / 2)
洛离与路舟只是一个照面,就都清楚了彼此的想法。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不谈此地,随着洛离率领大军东进楚国,关于这一系列发生的消息,也如同是山呼海啸般向着周遭疯狂吞没而去。
一个月后。
当大夏的兵马,将整个兰陵郡城和下属范围都巩固过后,虽然未曾继续扩展疆土,但关于此地的情报,已是传到了楚国的都城——郢都。
此时,这座曾经七国之中数一数二的雄都,已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现任楚王,年过五旬,武道造诣普普通通,但往日里对于帝王权谋之术,也算是研究了个通透。
如果说没有天变这一系列的变动,他现在估计仍旧还可以权衡各方势力,稳稳的坐在这个至高位置之上。
但现实往往都是充满着打击的。
楚国郢都,楚王宫殿。
穿过了九百九十九道晶莹如玉的整洁阶梯,伫立于整座后殿中最为显眼的华丽殿堂。
这就是以往楚王纵情享乐的地方,无数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供其挑选。
说起来即使岁数不小,但这楚王也是个会享受的。
光论后宫后妃,妃嫔人数都有着数百之众,生下来的子嗣也有着好几十个。再加上侍妾宫女之流,好不热闹。
与大夏那冷清模样,俨然形成了反比。
想来,生在这种局面中,项长歌这个楚国太子,幼年的生活怕也是不太好过。
如果不是他的天赋太过惊世,又兼有皇室宗族看重,这太子之位,想必也难以落在他的头上。
毕竟单论出身来讲,这位太子的生母当年也不过就是个侍妾身份,如不是母凭子贵,今日估摸也难以坐稳这后宫之主。
因此凭以上来看,项长歌之所以会养成日后这番性子,与年少之时的隐忍屈辱生活,想必多半也沾着点干系。
今日,楚王殿内。
往日里的奢靡场景,此时候竟是一片冷清,实在令人罕见。
而楚国的皇帝,项雄,则是端坐于那烫金座椅上面,面上漆黑一片,盯着眼前的情报,沉默不语。
那是两则情报。
其中第一条,事关楚州前线,是有关于对华阳州妖族动兵的战报。
双方战斗进展到白热化,妖族大军源源不断,又兼有妖王助战,即使中土洗剑池大能亲至,再加上离火刀宗的天象,也难以取得有效战果。
楚国倾国之力的五十万大军,在这种高端战力可以主宰一切的局面下,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在北玄域偏安一隅安稳做了近三十年主宰一切的皇帝,楚雄却忽然生出了一股荒谬之感。
他觉得,以往的生活就好像是特意粉饰的假象一般,在灾难与打击接连接踵而至之际,他往日里引以为傲的臣民们,竟然就好像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碎。
仿若幻梦。
“江湖宗派,世家大族?”
“该死,都该死!”
“还有那些化外妖族,西边狼子野心的夏人,还有那个乳臭未干的夏皇小儿,若知有今日,朕昔年之前必亲自披挂上阵,平了你这大夏,绝了你这统一天下的妄想!”
“灭了北境草原尚满不足你这贪欲,修整片刻又将目光盯上了我楚国?”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心中生出烦闷之感,楚雄抚摸着案桌上的楚国玉玺,语气间带着怒火,同时又有些颓废。
他那带着眷恋的目光,此时还停留在这往日里象征着无上权利的印玺之上,有些难以割舍。
但即使楚雄的权衡之术再强,心机再深,他现在也想不明白该如何是好了。
项雄的目光盯着另一道情报。
那是有关于大夏皇帝洛离的。
【西境有妖族大军出没,被大夏皇帝洛离领兵大破之。】
【此后,兰陵郡被夏皇大军占据。】
【大夏皇帝洛离,于征伐草原之时,与草原啸月王一战破境天象,之后纵横捭阖,北灭王庭,震慑西燕南齐不敢逾矩,实力强盛,战功赫赫!】
【眼下大夏兵马东进,不可不防,请陛下早做决断,不然恐大楚数百年江山社稷,危在旦夕!】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兰陵郡都已落入大夏手中一月有余。
有关于大夏东进的信息,被大楚西境州郡的高官们,频频告知于大楚的帝王。
可那又有什么用处。
楚雄面上一片灰白。
他眼下所剩之物,除却这枚象征着所谓皇权的玉玺外,便再无他无了。
掌兵之权,在太子和诸贵族之将手中,江湖高手,也不再维持表面权利,对他言听计从。
政令不出郢都,除去这座深宫之外,他这尊贵至极的楚王,已经没有了昔日里生杀予夺的权力。
近半生来的尊贵,都在短短半年的动乱中消失一空。
于楚王而言,无论是世家宗派,亦或者妖族祸患,还是眼下跨过边境的大夏,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无外乎,不过是一群觊觎他江山的乱臣贼子罢了!
“呵...”
“许丰,上来!”
体态较之以往清瘦了不少的楚王项雄,指骨间攥的泛白。
默了良久,他终于笑了一声。
“陛下,臣在。”
一低眉顺眼的宦官臣子上前来,俯身于地面,恭恭敬敬。
对于现在的楚王来讲,他所能够命令的人已是少之又少。
而伴随了他近三十载的掌印大太监,无疑是其中一个。
“你去,去将大夏入楚关的情报,给朕告知太子和那些世家宗派。”
“左右这天下都不再是朕能执掌的了,这些狼子野心之辈,哪个不对此虎视眈眈?”
“事到如今,朕也不指望什么了,朕就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狗咬狗的,最后又是谁能从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张皇位和楚国,朕握了近三十年早就腻歪了,他们若是想要,就尽管拿去便是,反正是朕不要的东西。”
“不过朕就想要看看,他们为了成为这最后的赢家,到底会变成个什么模样!”
项雄面上冷笑。
而那太监听完后,当时就冷汗淋漓,口中称惶恐:
“陛下,您是这大楚的王,可切莫如此自哀啊!”
“些许乱臣贼子,又怎能撼动天颜!”
诚惶诚恐的话语,将项雄阴霾的心思微微拉了几分回来。
但即使如此,他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是清楚非常。
项雄晓得,眼前随侍自己的太监,不过只是因为只有依附自己,才能获得权利,才表现出这副面容罢了。
要说许丰对自己有多忠心...
呵!
使唤了二十多年的奴才,任打任骂,除却恐惧外,可能有一分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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