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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慕容暐凋零,丁零人逞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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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譬  等不得了,时机已经到了,由不得他再犹豫,现在的长安城人心浮动,早就已经混乱不堪,趁乱行事,一直是鲜卑人的追求,现在不正是时候吗!

刘桃林也看到了慕容泓,一开始,他背对着慕容泓,听到了慕容暐的呼喊,这才反应过来。

在一前一后两个人之中,他当然选择慕容暐,挥起一刀,正中慕容暐的肚子。

这一刀戳的真是又准又狠!

长刀抽出,这才发现,不只是鲜血,就连慕容暐的肠子都被带了出来!

慕容暐眼睁睁的看着肠子流了出来,登时便气绝而去。

而刘桃林才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看慕容暐的情形,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但是,为防万一,他还是补了几刀。

便反身追了上去!

在慕容暐的提醒之下,一脚踏进院门的慕容泓并没有再向前和刘桃林争斗。

以武力值来讲,慕容泓也绝对不是刘桃林的对手,所以,也不是他对兄长无情无义,实在是形势所逼,没有办法。

慕容泓还没有走进院门便转身就跑,院子外面正拴着他的坐骑,他匆忙跨上马背,飞奔入了鲜卑大营。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不只是慕容兄弟,就连刘桃林对这样的局势也没有提前的预判。

竟然真的让慕容泓跑了,等他反应过来,如何还能追得上,他眼看着慕容泓冲入了鲜卑大营,自觉无力回天,便驳过马头,返回了皇城。

对于苻坚来说,这或许还是一个重大的喜讯。

在鲜卑人动手之前,居然有人可以提前通知他了!

“阿爹!”

“不好了!”

“不好了!”

“鲜卑大营乱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好像要起事了!”姚兴的酒量还比不上他老爹,喝了两坛酒之后,便开始上头,只得提前起身去门口吹吹风,散散酒劲。

正是这一个突然的举动,让他察觉到了异常。

街面上现在乱的不行,到处都是人,慌慌张张的,好像长安城的外面有围兵似的。

长安城里乱了套,而且是越来越乱,为什么会这样乱,羽林卫们当然功不可没。

苻坚让他们招收新兵,他们却比苻坚走得更远,本着要乱就乱个彻底的原则,各位羽林卫,干脆把武库里的兵器全都拉到了长安城的大街上。

即刻分发给了诸位劲捷好手,这个兵器分发的着实有点太早了,这些年轻人都还没有被正式收编,手里就有了兵器,那形势还能好吗?

长安城的百姓简直是一夜之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在此之前,向羽林卫投奔的年轻人虽然很多,但是绝大多数手里也没有兵器,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有利可图才来凑热闹。

他们对于他们将要干什么,去哪里拼命一概不关心,他们只想投奔到乱世中,一展拳脚而已!

而现在,羽林卫的行为就等于是给一群恶狼装上了獠牙,让他们有了欺侮百姓的工具。

这一下,不只是在街道上不幸被撞见的淳朴百姓们,就连看到乱局,趁早关门歇业的小老板们,也开始遭受无妄之灾。

货品被小流氓们搬了出来,不管是家丁还是老板,全都被他们追打,不一会就皮开肉绽,甚至是丢了性命。

乱就乱吧,就算再乱,也不会有人管的。

所谓纵兵行抢,不过就是如此,生逢乱世,光景大约都是这样。

羽林卫们发给宵小儿兵器,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城中抢劫的,打仗嘛,总是要钱的。

而苻坚能够提供给各支军队的军饷一向是有限的,这也是氐秦境内的一大传统了。

每逢大战,苻坚都会命令士兵们在城内筹钱,筹粮,说的好听,是筹措,其实呢,不就是逼着百姓们交钱,交粮吗?

刀剑所指之下,谁敢不乖乖从命?

于是,现在不过是变换了一种形式而已,既然苻坚说了,马上就要南下,筹钱的方式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文雅了。

时间紧迫,当然是靠抢比较快,也比较彻底,保证可以把各家各户洗劫一空。

时间紧迫,氐人也就只能撕下那文明的外衣了,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其实,这样他们才舒服呢!

打打杀杀,抢劫掠夺,这才是氐人的本性,凶残的很,什么文明,什么规矩,那些装腔作势的东西,我们一贯是不屑的。

你看,明抢多好,太舒坦了,很快,长安城里的各家店铺就被他们洗劫一空。

而这些地痞流氓群体的胃口当然不会就此填满,虽然收获颇丰,但是,能称得上是值钱的东西,却没有几件。

他们洗劫了米铺,又打劫了赌馆,把一车一车的粮食都运到了军营里,谁能想到,将来的一段日子,长安城的百姓,要用什么糊口?

这些原本可都是他们的口粮,现在可倒好,就算是斗米千钱,恐怕都是有市无价了!

疯狂的士兵们不会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他们也根本就不关心老百姓们吃什么,总归是他们自己有吃的就罢了。

除了解决衣食问题,当然还有搜刮钱财的需求,而这个时候,宵小儿们的魔爪,就伸向了各个世家富户。

嘿嘿……

平日里,老子们势单力薄与你们周旋不得,现在有了秦兵背后撑腰,还有那么多的兄弟们帮忙,还怕敲不开这些世家的大门吗?

很快,长安城的旧世家就再次遭受了灭顶之灾!

城中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抄着兵器行抢的宵小儿,百姓们留在家里的,不是被打就是被锤,跑到街上的,也难免不被乱兵打杀。

在这种混乱当中,丁零人当然也不会闲着。

翟辽一向都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从皇宫里溜出来,看到街面上的情景,登时就是一喜!

哎呀呀!

这不正是趁乱敲一笔的好时候吗!

那个,这些年在氐秦的境内和各个部族的首领混了这么多年,翟辽有一个发自肺腑的感想。

当一方霸主这样豪情万丈的事情,跟他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论智谋他不是慕容垂的对手,论骁勇,他又比不上姚苌。

更不要说挥鞭一指便扫平四方的大秦天王苻坚了,那是连脚后跟都追不上的。

不过呢,翟辽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他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那里,既然赶不上,那就不追了,明确定位,当长安城里骚扰的小老鼠好了。

宵小儿们行抢,不过是乌合之众,能抢就抢,能拿就拿,毫无章法,也没有特定的目标。

关键是,他们的操练也不到位,协同性也不佳,可是丁零人就不同了,翟辽打开营门,就把他的士兵放了出来。

城里的丁零人本就不多,左不过几千人,这几千人混到战局中,很快就把混乱再度升级。

悬挂在槐树上的火烛、灯笼被丁零人连同树枝一起,砍了下来。

火光登时腾空而起,那些不幸被砍下的树枝,当然也是有用处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明确的作用,总之,丁零人把那些粗壮的树枝砍下,竟然在几个城门处扎起了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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