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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往事如烟(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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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阑扯了扯唇角,明知她在忽悠自己,却还是甘之如饴地走了过去。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萧瑾瑶卡壳了。

欸?她发现个再重要不过的问题,好像打她醒,大家就一直莺娘莺娘地叫她,她姓什么好像也没人提过。

“陈伯,我全名叫什么来着?”萧瑾瑶问道。

贺元阑一脸疑惑,怎会有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虎见状附耳跟他解释道:“前些时日莺娘姐姐自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脑袋,失忆了。”

贺元阑颔了颔首,目光中仍是透着不解。

萧瑾瑶盯着陈伯,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追问道:“怎么了?”

陈伯蹙着眉心,思索了良久才出声道:“老夫好像……也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是为何?”

陈伯眨了下眼,回忆道:“你好像是四五年到这山上的,当时你受了重伤,是温扬把你给捡了回来,后来伤好你便在这山上住下了,你素来不喜人多,也不怎么爱出门,从前都在家中书写画画……倒是比现在的性子要沉稳一些。”

这话萧瑾瑶刚醒时听过,当时不过是觉得自己摔坏了脑子放飞了自我,如今听起来,倒越发奇怪了。

“那从前的我竟都没跟您讲过自己的往事么?”

陈伯摇了摇头,缓声道:“从前你都不怎么爱说话的,食不言寝不语,咱们当你性子文静便也不多打扰……”

说起这个,小虎最有发言权了,他眨巴着眼睛糯声道:“从前莺娘姐姐又温柔又恬静,哪像你……”

“你再说一遍!”说话间萧瑾瑶就要去揪小崽子的衣领,被贺元阑拦下了而后见他试探着问道:“这人失忆之后竟还能变得判若两人么?”

陈伯半眯着眼回想着医经里的内容,良久才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贺元阑失望地点了点头,便听见萧瑾瑶插话道:“瞧你都能神经得多个心魔人格出来,我判若两人怎么了!过来,结拜!”

贺元阑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同她一道跪在蒲团上,双手执香,对着弦月叩拜。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温莺娘贺元阑,愿结为异姓姐弟,从此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不必了吧。”贺元阑打断道。

萧瑾瑶瞪他一眼,自顾把话接完:“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说完硬扯了贺元阑跪了下去。

一旁陈伯见状,不由得忆起那日温扬那孩子和莺娘成亲时,也是这样跪天拜地叩谢神明,突然就红了眼眶。

小虎见状忙凑过去道:“爷爷,您为何要哭呀?”

陈伯笑笑:“爷爷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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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贺元阑便安静下来了,准确是说强自压制着自己不再表现出来,看莺娘的表情也不敢出格,视线落在她身边不过三秒就立时挪开。

萧瑾瑶当他是想通了,非常满意如今这种效果。

那日众人正盘算着何日出发去汴京,遗落的东西已被他们寻回了,那些人的尸首也都给处理好了,眼下只待寻个合适的日子,几人便可立时出发。

小虎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饲养的小兔子们,可怜巴拉地才刚想说上几句分别的话,便见萧瑾瑶坏心眼地直接将笼子扣一拨,兔子见状重回自由,蹭一下子,整个笼子瞬间空了。

小虎斜了萧瑾瑶一眼,被她拧住了耳朵,调笑道:“你瞧,你的兔子压根不喜你,离开你连半分犹豫也没有,亏你还在这瞎难过。”

小家伙嘴巴一瘪就要挠她,可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没两下便被反剪住胳膊疼得嗷嗷直叫。

“你这坏妖怪,把我姐姐还回来!”小崽子气愤道。

萧瑾瑶狡黠一笑,送了手又给他塞了颗松子糖。

果真不出三秒,这傻孩子便又咧嘴直笑,半点都不记仇呢。

陈伯晒着草药无奈地望着他俩,分明是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贺元阑躲在远处看着手中的昆仑玉佩,指腹摩挲着上头的纹路,实则心绪飘荡到远处,待他们回了汴京,面对的无数争斗搅起的血雨腥风,无端将他们搭进去,麻烦自不会少的,一想到朝堂里的脏污事,贺元阑紧蹙着眉头有些犹豫。

“怎么?后悔了?”心魔适时出声道,“你也不想想,他们在山里自由惯了,跟你回了王府,要守重重规矩无数束缚,人家好歹救了你,你还非要把人往泥潭里扯,你亏不亏心……要我说,你就干脆一个人走得了,还非要麻烦人家做什么,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贺元阑本不欲理他,却又觉得他说的的确有理,自己属实自私了些。

这般想着,他回头望了眼院内其乐融融的三人,不免有些失落。

萧瑾瑶抬眼一瞧,便见他这副忧郁的眼神,冲他招手道:“在想什么呢?过来喝茶呀。”

待走近后,众人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陈伯关切地开口:“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贺元阑摇了摇头,抿了口茶。

萧瑾瑶一看他这别扭的样子,就怀疑又是心魔搞得鬼,指着他的鼻子扬声道:“给我滚出来!”

奈何心魔誓死不从,缩在角落里坚决不搭理他。

见召不出来人,萧瑾瑶就想动手,贺元阑头疼地望着她轻声道:“不关他事,是我自己……”

“你又怎么了?”萧瑾瑶狐疑道,生怕他再蹦出个胡言乱语那才真真是尴尬了。

贺元阑叹了口气,瞧着眼三人关切的脸,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道:“王府里不比这山中自由,你们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你们……”

话音刚落,陈伯与萧瑾瑶面面相觑,好笑地抬眼望他。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陈伯温声道。

“没有,我就是觉得……事到如今当如实告知你们我的处境,王府里并不算安全,里面被人安排了不少眼线,端王肃王与我如今势如水火,等回了汴京怕是又会有不少麻烦,届时我怕我护不住你们,便想着……要不,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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