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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此去贵阳知有望,使君心似烟火清(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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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可有吩咐?”

石掌柜瞧见东家少爷唐辰逸下了楼,赶忙迎过去。

“无事无事,忙你的。”

唐辰逸哼着小曲,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

却说高升店这两日生意兴隆不止。尤其是上回石掌柜赠酒之举,博得一片赞誉。

这两日都是满座,而石掌柜脸色却没有笑容,送过唐辰逸出了门,转了一圈便又欲上楼。

“小五,二虎,你俩盯紧点儿,我上楼找柳公子说些话。”

石掌柜打发了一桌子的客人,对着前来收拾的小五和二虎说道。

“石叔,您放心,交给我们兄弟俩。”

二虎抢先笑着回答,身旁正擦着桌子的小五偷偷地给了个白眼,默不做声将酒壶往边上移了移。

但二虎却丝毫没有注意,待到石掌柜上了楼,但一转身只听得“啪”的一点脆响。

“二虎,瞧你干的好事。”

小五其尖锐的嗓音顿时大作。

原来方才二虎转身时候不慎碰倒桌檐上的一壶残酒,连同酒壶一道打翻在地上,好巧不巧地被上到一半楼梯的石掌柜也看了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刚才我…”

二虎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解释着,眼睛中似乎都流着泪,忍不住看了一眼石掌柜。

“等会儿找你算账。”

石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又回头行去。

且说石掌柜敲过二楼隔房,里头传来柳勇的声音。

“进。”

待到石掌柜进去一瞧,心中大惊!

只见柳勇魂不守舍地踱步着,地上胡乱丢弃着不少竹纸和墨笔。

“柳公子,出什么事了?”

柳勇顾不得行礼,急忙上前扶住柳勇。

“唉,出大事了。”

贵竹司附近的一处偏僻。

“头好疼…”

陆羽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唇干口裂,眼睛里头全是血丝,浑身亦是脏兮兮的模样,头上,背上,腿上均传来火辣辣的酸痛。

挣扎了两下,才发现身上捆着绳子,纹丝不松。

环顾四周一看,地上铺着些杂草,墙上亦是破败不堪,脚落蛛网密布着,连屋顶都露着缝。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算活着,外头似乎还有水声,陆羽估摸着自己应该在贵阳府的郊外。

“唉,柳叔估计凶多吉少了,难道天要亡我吗?”

陆羽心中沮丧,即使自己胸中再多四书五经,此刻也派不上用场。

门外忽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妈的,那老头还真有两下,我现在脖子还疼呢。”

要是柳方在这里便认得此人便是那矮瘦汉子。

这两汉子原来都是贵竹司的布依子弟,学文不成,学武倒是乐意。高壮的为罗发光,瘦矮的为罗发亮。

“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大意,你偏偏不听,下次说不定就载到人家手里了。”

另一高壮汉子,便是罗发光,缓缓推开门,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羽,又看了眼地上的杂草和破旧不堪的竹窗子。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好烦啊。”

罗发亮猛地一脚,狠狠地踢向陆羽腰间,眼瞧不动,哼了一声又是一脚,似乎把对其大哥的不满和柳方的狠意都发泄出来。

“行了,小妹那一脚估计踢重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高壮汉子瞪了眼其二弟。

“怕什么,留活口就行了,那家伙出手真阔气,一个书生就值五十两银子,比咱们之前干的赚多了。”

罗发亮说着边傻笑,边俯身捏住陆羽的下巴,又开口道。

“大哥,这书生肉真嫩呢。”

虽然染了脏物,但看的出来原来是模样清秀,皮肤白净。

罗发光心中不由叹息,自己的傻二弟,脑袋果真是不太灵光,都是同一个老母生的,怎么差距如此之大。

“哇哇哇,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罗发光正想着事情,忽然被其二弟吵醒回神。

顺着罗发亮的指引看了过去,原来是罗发亮从陆羽腰间抽出来一把精巧折扇。

“我说方才扛着这书生,什么玩意硌得慌呢。”

罗发亮抽出来陆羽腰间的折扇,顺带不经意地微微松了开点捆绳。

拾起这折扇打量了半晌,罗发光愈发喜爱,笑呵呵地对大哥说道。

“大哥,这扇子给我了。”

说着也不管罗发光后头的言语,学着读书士子的模样,展开扇子,咧着嘴角出了门。

到了外头一看,果真是一处偏僻,四周都是一片树林土丘,远近只有这两间破旧的竹屋,陈设却是半新的。

陆羽所在的竹屋里头,罗发光又仔细检查了几眼陆羽,看了眼屋外欢天喜地的二弟,叹息一口,亦是行了出去。

“咔嚓”一声响起。

地上的陆羽缓缓睁开了眼,不禁弯曲了身子,脸色苍白,竟是汗珠。

此刻只觉得腰间一阵火辣,似乎一股粘稠漫散出来。

又抬头看了眼外头的身影离去,才缓缓抽搐了两下身子。

“呲”的一声响起来,陆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头脑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亦是渐渐清晰过来。

“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上吗?”

陆羽扫视一圈,除了破旧的屋顶,地上的杂草,脚落的几根残木,再无其他。

陆羽忽然感觉背上硌住,歪过脑袋才发现身下裹挟着半根木条,许是被一块扔了进来。

但勉强磨蹭两下,却是无济于事,徒徒耗费体力。

陆羽只得背靠在墙角,脚上一只草鞋已然不见,甚为狼狈,忽然听得一声轻笑。

“没想到我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陆羽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存体力,等待机会,撑着身子又是一阵摸索,终于在混暗的房间内中拾起一节残木。

已近戌时三刻,另一间竹屋子里头。

“大哥,你这啥子酒,没有劲啊。”

罗发亮脸庞红润,眯着眼睛,口中含糊不清。

“哼,我说了多少次,做事的时候不要喝酒,你又不听。”

披着蓑衣从外头回来的罗发光,脸上带着水珠,手里提着两笼子,劈头盖脸地就是骂道。

“嘿嘿。”

罗发亮只顾着傻笑,哼哼两句便头歪了过去,随即又抬了起来道。

“大哥,我错了,小妹不是和你一块出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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