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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会公余兴未涯 溪头野亭辩纷解(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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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兄所言极是。”

钱宜身旁的几位士子亦是开言符合,仔细一瞧,正是方才招手众人中的一生员。

“是啊,钱兄不愧是息烽第一才子,一语便道破此文的优缺。”

“谬赞了,只不过多看了两遍而已。”

正沐浴着众人赞许的钱宜,正洋洋得意着,扫了一圈,大抵是满意众人的反应的。

至于石案上的那篇制艺是谁带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没想到还是有人提了出来,忽然又有人道:“这就是修文县的佳作吗?”

丑俊身旁的另一位神情惨白的士子头上正冒着汗滴,方才被众人赏析点评的正是他所作的。

于是瞥了眼众人,眼见着钱宜似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划过。

李子波来得目的便是滑在中间,调解一二,于是道:“刘智兄,你以为呢?”

本以为李子波会少说一二,谁料得居然点了刘智的名头,正是方才石案上的制艺之笔者。

刘智勉强笑着,一时间却是难以言话的,引起对面息烽生员的一阵欢笑,不过碍着李子波的面子,没有大肆放出。

刘智乃是修文县之文澜社,钱宜乃是息烽之白韵社,自然是不对服,刘智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制艺文章被挑出了毛病,一时难以下台。

但其实刘智不敢言语另有原因,这篇制艺本就是非刘智所作,乃是窃取的一篇,以来撑面的,因此不敢站出来辩解。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外人只以为刘智服了气,说不出来辩解的话语。

丑俊心头上了气,想开言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回言,刘智兄的哪一篇制艺的确不太好摆正,整整地被钱宜带偏了。

陆羽心中想着:“这是一来就被打上文澜社的名头了,连带着自己都被讽嘲了。”

还未思完,只听得息烽之白韵社中一人又道:“看来这次你们修文县恐怕是没机会了,不过也没必要灰心,毕竟能有本事和我们钱兄过招的也不多。”

作为此此白韵社的领头羊,钱宜自然是有三两本事的,但过于自傲了些,不过如此罢了。

陆羽心中有了计较,淡淡地笑了笑了,没有出头言语。没想到一笑要了紧,反而被钱宜瞧了正着。

别人听了,还犹自愧,没想到这区区童生,竟然还大胆故作姿态,笑话不过。

钱宜心里头想着,心念一转,缓缓开口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有别的见解,方才见你发笑,有甚么趣事?”

众人忽然把目光聚集至陆羽身上,只见陆羽身着圆领青缘襴衫,倒是普通的童生打扮,扔在士子堆里头也是常见的。

此刻的一刻,倒是让陆羽不得不站出来,陆羽心里想着本打算就赶一趟春游的。

“对啊,你个小童生还生员功名都没有,没想到你们文澜社已经落魄到连小童生都能入吗?”

白韵社中的一人轻蔑地笑着道,正是方才不停地恭维钱宜的另一襕衫生员。

“陆羽不是我们文澜社的,他和我们文澜社无关的。”

刘智方才受了言辱,一时间失了方寸,竟然自破阵地,虽然陆羽不是文澜社,但来此地的修文县士子大抵都是站在一起的。

刘智的一番话让不少修文士子寒了心,心里想着活该被辱。

“我的确不是文澜社的,不过我倒是觉得方才那篇制艺乃是极好的。”

此话一出,半亭洪笑,剩下的则是修文县的士子,心里头大概也想笑却是憋着的。

“好一个口气大的儒童,你懂什么,破题都还没学会,就在这大放厥词?”

又是方才吹捧钱宜的襕衫生员,此时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盯着陆羽,散着凶莽。

“那你且说说,刘智兄自己都说不开话,你如何辩解?”

“非是辩解,而是制艺本就是如此。”

刘智所作的制艺题目是出自《孟子.尽心章句上》中的,算得上是孟子的名篇,自然破题是容易的。

对于在场的生员来说,自然是记得滚瓜烂熟的,可刘智的后二比偏偏被钱宜抓了毛病,可见此人细腻之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刘智所作的后二比乃是:耻焉安际往乎?自从脩游之时…”

陆羽快速道完后比的一段落,众人默不作声地听着,虽然有人惊讶于陆羽的记忆之力,但也无人表露出来。

“然后呢?”

方才的襕衫生员忍不住打断,催促着陆羽说道重点,若是如此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对于这些士子来说,记忆强力的人还见的少嘛。

“此二比开言并非是偏离孟圣之言,而是引喻耻与不耻,乃是大精华,且看束股所言斯文回乎,正是大契合,而非是不符,此乃是藏股制艺,手法高超,着实让人佩服得。”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不明所言。

陆羽又言:“且看中股的入口气乃是极佳的,不仅符合朱注孟子之言,而且巧妙的阐述追求羞耻对于人关系重大的意义,藏意思便,乃是一般人难以写出的,而非是不合,乃是反藏手法罢的。”

“入口气”就是明朝八股文的要求,也就是所谓的代圣人立言,当然内容都是学子编写的,但必须用孔孟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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