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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衙院多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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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四月十五,也已近芒种,贵州的雨水又多了起来。距离上次的萧山文会亦是半月有余了。

回县之后,倒无太大变化,无非是被诸多同窗询问一二,其余时光便是安心制艺,读书,练字,锻炼之类。

话说距离八月院试又近了一步,不少备考士子心头有数,社学里头的氛围都难得安稳些许。

陆羽近来并未再碰着杨烟客,许是备考来年的乡试,或是被家中禁了足,不过这倒也好,免得打扰到自己。

这一日,回村路上的陆羽,听闻云南连日地震,不少百姓遭了罪,云南学政亦是不幸殉职,贵州出了几篇祭文,挑选之后连夜赶送云南。

因为云南学政曾兼任贵州,因此留下不少科考之情,如此一想,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相比而言,贵州也没有好上多少,都匀府的水灾,惠水的饥僅多多少少让贵州官员忙的不可开交,据说贵州学政沈庠路上遭了匪患,得幸并无大碍。

由于贵州建省较晚,之前的提学官一直由云南官兼任的,沈庠可以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首位的贵州提学官,之前来此地的官员只能称为学官,只能说是贵州提学官的前身。

且说陆羽下学后回到小楼中,像往常一样烧了水,换了身干衣,靠坐在木廊中的竹椅上,翻阅着本《山中白云词》,不由地被张炎的饱含深情的辞藻所震撼。

刚过了申时初刻,陆羽正打算起身看看远处的连山,活动下身子,忽然瞧见楼下一竹伞小厮朝着自己挥手招呼,口中还喊呼着什么,但陆羽并未听清。

近些来着,陆羽才看明白原来是柳知县内院的一个小管事,常常是跟着柳勇寸步不移的。

今日怎么来此,陆羽心中端量,便起身迎接,虽没有必要,但还是拾步下了去。

“陆公子,又见面了。”

小厮曰柳方,忙躬身对着陆羽行礼,立于木梯口也不上来,许是担心脏了木板。

“上来吧,没事。”

陆羽笑了笑,心中却是思索着:“难道柳勇那小子又要找我对课?”

柳方道谢后,便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柳知县有邀陆羽前往衙内院一坐,并非是陆羽犯了事,而为私邀。

“哦,柳知县还认识我这一个小小童生?”

陆羽调侃道,心中有了明白,估计是陆羽文会扬了小名气,得了沈丘先生的夸赞,身为修文的父母官自然是要表示亲近一番。

柳方离去后,陆羽把玩着手中的请柬,随后笑了笑,收支起来,又是默默分析起来几篇朱夫子挑捡的八股。

一夜无话,翌日不到卯时初刻,陆羽便醒了过来,洗漱完毕,整理衣冠,食过米粥,逗了两下木窗口不知哪里飞来的雀儿。

却说昨夜柳方归回衙门院内,柳知县令另处亦是置办房屋,但衙内近日事物繁多,因此居于后院的屋子中。

柳知县正于西花亭院内过着县里的几纸文书,旁边一妇人亦是帮着手整理。

“夫人,明日不必备饭了。”

柳知县对身后的襦袄妇人淡淡说了句,妇人面露愁容欲开口但还是化作一声“知道了,老爷”。

且说柳方沿着议事厅,又过了衙皂房和配房,便到了西花亭院,通报过衙役、小吏,便入了内。

正巧碰着杨知县出了内院,走廊转出碰着刚巧,柳方躬身行礼道:“老爷,请柬送了陆公子,陆公子说明日按时赴约。”

柳方其实隐瞒了一些言语,但想着还是莫让柳知县知晓,便只模糊地说了几句话。

柳知县听了柳方的话,于是颔首道:“知道了,你且去东院,明日巧是休沐日,让勇儿到书房来。”

柳方作揖离去,柳知县到了书房却是一阵唉声叹气。

话说柳知县近来是忙的不可开交,修文县灾情泛滥,衙内的衙役小吏手脚亦是不干净,但县衙里这些小官吏多多少少和县里头乡绅沾亲带故,基本上都是县里头乡绅们的亲戚。

如此一来,柳知县矛盾不已,皱着眉头在书房里头踱步来回。一方面,柳知县欲作清官,但不敢下狠手,县里头的乡绅,尤其是同姓柳家亦是和教谕,巡检关系不浅。

另一方面柳知县又舍不得乡绅送来的好处,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县里头行事办案多多少少要留点脸面给柳家。

近来头疼柳知县一案,就是柳家的二房,柳天成的孙辈,与其恶奴们竟然和县里巡检起了冲突,甚至斗殴械斗,不慎失手打死了王巡检手下的差役。

自古民不与官斗,可想而知柳家在修文有多大的权势,竟然如此地不顾及后果。

这可就难办了,王巡检虽然是九品武官,但并非隶属自己之下,而是归属兵部,最为重要的是王巡检乃是刚强死板之人,想到这里,柳知县就不由得头疼。

“唉,这个王博真是死脑筋。”

柳知县不禁咒骂着,忍不住拍了下桌板。

正发牢骚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柳知县连忙收拾心情和神态,拾起桌上的书卷,缓缓点着头。

“父亲大人,孩儿来了。”

门外一小子拱手笑道,正是柳勇。

“勇儿又长高了。”

柳知县五味杂陈地打量着小儿子,心里想着如果柳勇是嫡长子该多完美,可惜世上之事往往是事与违愿。

柳勇笑着道:“母亲昨日也是如此说的。”

在明朝,往往小妾所生的孩儿称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姨娘,称呼父亲之正妻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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