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归于平静（2 / 2）

翌日，大姑匆匆赶来，好在她带来了好消息，她来去匆匆，只是说爸爸人暂时在医院，问到关键的点又含糊其辞地回答，最后又吞吞吐吐地想隐瞒什么。奶奶以为姑姑骗她，一直问个不停，直到姑姑让我收拾生活用品动身去县城时，她才勉强喝点水下肚。

好在人被保释了出来，但依旧追究责任。渔民证和鱼船完全被没收，吃饭的家伙一旦脱手，所有的问题都变得相当棘手，一切都望尘莫及，这件事也让他们有机会联想其他无数个朦胧清晨发生的无数次口角，一阵反感引起另一阵反感，旧伤疤被揭开，变成了新伤口，两人都非常沮丧，因为他们痛苦地证实了，在这么多年的夫妻争斗中，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在干预对方的行为，加剧对方的矛盾，我妈把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归咎于我爸。

家里没有多余的摆件，这反倒避免了因吵架升级的摩擦。在我的印象里，他们每次吵架，总要摔个东西的，他们依靠摔东西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她认为是我爸触了霉头，而他依旧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本来还很好保持了理智的她，终于爆发性出一声历史性的呐喊：“你怎么不去死？”

逢夏听到逢东在哭，从中间的隔板探出头来。当她向我走来时，隔板突然吱吱响了。我们待在原地，一直等它自动停下，接着又听见隔壁房间爷爷在咳嗽，我们便一直等到所有都安静下来。

逢夏把逢东领到奶奶房间，让他躺在她身边。“好好睡吧。”她说，“等过了明天，也许这些就都结束了。”

他们吵完睡下已经很晚了。我困的要命，正当沉沉入睡时，对他们今天互相伤害的所作所为和逢东落难所经历的记忆，忽然变成了爷爷站在眼前拄着拐杖用力咳嗽的画面。我一下子惊醒，开始害怕起来。在此之前，我整晚的翻来覆去，总是忧心这个那个，但自从他们回来后，好像这种焦虑又加重了。我推了推逢夏，她依旧表现的冷淡，她头一次提醒我：再不睡天就亮了。

这天早上，大家的胃口都很差，只有逢东例外，他一连吃了四个南瓜饼，逢秋总是冷漠的看着他，而奶奶总说他在长身体；妈妈一边换药，一边严厉地训斥逢秋摇晃木椅，因为这使得她心烦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