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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归于平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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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戚的帮助下,我们勉强凑齐了一部分罚款。几天后,部分渔民被放回,渔船也陆陆续续回来一些。一些无法承受罚款的人家遭了秧,不仅渔船要不回来,还得蹲半个月的号子。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塌了下来。

奶奶每天以泪洗面。眼下,对于她来说都是很艰难的事情;爷爷病危,且像个孩子似的不遵医嘱。爸妈因罚款未到位滞留在县城,大队那边交涉缓慢,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让人心急如焚。

一切本和平常没有两样,奶奶借钱回来后坐在门口的木凳上,那时,她还能自己动手无需别人帮助,她开始起身,生火,淘米。我则跟往常这个时候一样,像个木头人一样怵在角落,睁着眼睛,呼吸很轻,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想着神圣的佛,祈求他能改变什么,我很清楚自己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中,火烧了好一阵子后,她突然自言自语大声哭道:“叫天,人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一家子要怎么办。”

她的话让我开始心悸,我对着自己没气地深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想起几天前奶奶的不对劲以及姑父支支吾吾的语术。他们隐藏的很好,我丝毫没有怀疑。如果不是她自己心里防线崩塌,只要她不承认自己为折磨自己而故意对我说谎,她就不准备把实话告诉我。

当然,悲剧没有瞒过任何人,爸爸出逃从二楼跳下的事件成了村里茶饭余思的“热点”。其次,妈妈被船机绞断手指一事让一些热心邻居以及无关紧要的亲戚无数次登门,他们对待这两件事指指点点,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表达的想法是正确的,而且像说唱剧中的顺口溜一样变成了民间俚语:“举报的那个湖涝真可恼!”有人意识到自己越了界,于是先发制人,抢在未知抢先预料一番,有人觉得他迷了路,有人觉得他摔死了,有人觉得他又被捉了回去,这并不是虚张声势,若真是如此,根本不用他们如此费劲作得此猜想。

奶奶被他们的猜想吓得失去了魂,她六神无主,对着他们流眼泪。在我看来,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起初,还有人提议出去找找,慢慢地,他们觉得无从找起,况且,他们认定如果我爸安全肯定会回来的;后来,他们认为半夜去找人是不明智的决定,因为人力有限。奶奶担心难耐,走遍整个屋子祈求他们帮忙,可每个人都模棱两可,直到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大厅里,她再次抽咽祈求:“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求你们帮帮忙。”大厅里的人赶紧围了上来,想要搀扶她起来,可那孱弱的身子跪了下来不达到自己的请求,是不会起身的,对此,我深知。

“老人家,你这是作麽呢?能帮忙的我们肯定会帮的,现在我们不清楚情况,只是听莲湖人讲盛木是被都昌县的人带走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跳下去的,也无从找起呢。你是老人家,跪我们这些年轻人,我们真怕被雷劈呢。你快快起来吧。老人家!”他一言,她一句,就是没人愿意开船出去找,这时,我也失去了勇气去挑战这有失偏颇的判断。

尽管我了解他们的战术,但这一次却再也无法忍让了。我给自己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假装自己很勇敢,我试图说服逢夏和我一起出去,可她退缩了,她向我诠释其中过程的艰辛和阻挡,但并没有制止我的行为,可她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真是让我可恼极了,不仅如此,还有压倒一切无助径直吞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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