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秀才不如狗（2 / 2）

史继鲁道：“其中大道理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在怀庆时学校里众人都这么传。”

顾君恩给小史斟满酒，又招手叫来小二问了下银钞比价，小二回说这玩意时时都在变动，最新价听说是一圆兑银一两一钱二分。

史继鲁一拍腿，“看吧，我今早入城打听的还是兑一两八分，变得真快。”

此时坐在府衙里的田见秀却认为还不够，襄阳府民间藏银不下百万，结果个把月下来才兑出去七八万圆纸钞。

缙绅大户都是有家有业之人，纵然往日里不知轻重，多少有些骄狂，但田见秀一到襄阳就召见了他们，想着示以威，怀以德，他们自会纳头便拜。结果呢，给他们机会不珍惜，那就别怪大顺下狠手了。

田见秀下令，农工商钱庄即刻修改挂牌价，一圆纸钞兑银一两四钱，铜板按原价折算不变，同时刚纳入大顺治下的襄阳府、荆州府、承天府、南阳府、郧阳府、安庆府各县从三月初一起停止银钱流通并停止银钞兑换。

这下土豪们要么守着银钱发霉，要么收拾细软滚蛋。

田见秀的底气当然来自于充足的物资储备，食盐粮食布匹柴炭堆满仓库，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有物资在手就不怕纸钞变废纸。

何况军管条件下谁敢炸毛？抄家杀头试一试？

最新的钞银兑换价刚在钱庄亮相，街面上都没来得及贴布告，消息眨眼传遍全城。

酒楼里的顾君恩和史继鲁饭都没吃完就听到了传言。

“顾兄，人算不如天算啊，你我一见如故，本想着让你少赔几个钱，这下全泡汤了。”

“承蒙关照。说起来不怕老弟笑话，我家里拢共十几两碎银，倒是谈不上破财。”

“大顺玩这一手看着颇为狠毒，其实吧只要老老实实照着人家规矩来，除了土豪劣绅，其他人比在大明治下活得轻松多了。”

可酒楼里的其他客人不这么想，胆小的窃窃私语，胆大的公然喧哗，对大顺的痛骂声不绝于耳。

顾君恩怕沾惹是非，当即就想走人。

史继鲁安慰说这个无妨，大顺言论自由，除非是造谣，否则不会因言获罪。在怀庆甚至有人公然在报纸上发文章直接怒喷大统领，衙门也不会抓人。

顾君恩大吃一惊，这成何体统？不过转头一想，那位大统领气量够大，怪不得能成事。

两人又闲聊几句，吃饱喝足出了酒楼。

街面上一切如旧，最新颁布的钞银兑换价还没带起波澜。

旧衙门的胥吏继续存在，装束没变，只是袖子上多套了个袖箍，写着个“警”字，满街的巡视，一个个规规矩矩的，也没了当初呼幺喝六，动辄朝着店家打秋风的劲头了。

大顺兵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处都看得到。史继鲁顺便还给顾君恩讲解了一下如何从军服上辨别“国民军”和“禁卫军”。

“……大顺还有一种地方卫戍军，襄阳这里倒是没看到，估计还在组建吧。”

“国民军”和“禁卫军”在城里各处执勤放哨，军服整齐，武器精良，放哨巡逻精神抖擞，比起要么疲沓穷苦要么蛮横凶暴的大明官兵，即使以一个老百姓的眼光去看，也知道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军队。

“发配充军”和“当兵光荣”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