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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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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我被大家穷追不舍时想起一句俗语来,语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言半点不假。苏北我连入厕都困难时,唯觉这种出名乃是一种精神负累;苏北我知道猪一壮实则离挨刀不远,人一出名则离癫狂不远。人一出名便不像人,苏北我倒认为人一出名像头猪,不,还不够,倒更像个疯子,像个小丑——人此时最为可怜。

且说到了晚上,大家依然不舍离去,大家从苏北我身上得益良多,这点苏北我自然清楚。饭点时分,大家争先恐后给苏北我送来食物和水。苏北我照例先吃青蚨带来的盒饭,喝她拧开盖子的水;苏北我在青蚨的‘服侍’下再度完成一口气进食七盒饭的历史纪录;苏北我狂打饱嗝时,青蚨就颇为体贴地拍拍苏北我的后背心,拍得苏北我舒坦自如。这时,有些年轻人就瞧不惯了,他们就说,“这位大阿姨,您是苏北大叔的老婆吗?”

青蚨一听脸上顿时泛起红晕来,青蚨只摇头不说话,青蚨的头摇的相当隐约和含蓄(事实上,青蚨这一简单的摇头动作很快就红了,成为后来的‘网红头’,大家争相模仿)。于是,苏北我当时就说,“她叫青蚨,她不是苏北我所谓的那个......苏北我清清白白,苏北我与青蚨素昧平生;苏北我认为青蚨只是帮苏北我而已,善意的......”

然而,他们并不买账,他们接着又指着青蚨说,“你去亲苏北大叔吧,亲一下,这个可以治疗打嗝的,你去亲,管用的......”青蚨接着脸一下红成了火烧云,依旧只字不吭。青蚨忸怩不安,不再像苏北我第一眼看到的老腊食用的,倒宛若含羞待放的花季少女,嫩滴滴的;岂料,青蚨此间强大的‘年龄差’一下又火了起来,后来又成了供大家玩味不爽的‘忸怩’表情包。

青蚨当然未亲苏北我;青蚨依然守在苏北我左右,寸步不离,像狗子一样赶也赶不走的。

一直到夜幕正式降临后,大家适才渐次离散。此时,苏北我所在的铁皮屋内既未有电灯蜡烛照明,临近处也未有一根照明路灯驱黑,随时间流移消逝则愈发黑暗。青蚨大抵是在人群几近散尽之时离开的。苏北我还担怕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行不便,何况天色已晚,苏北我还心想着送她一程。事实上,苏北我多虑了。青蚨走时黑魆魆的巷子口停了一辆黑色汽车,车灯照的整个巷子都亮了。青蚨跟苏北我冷冷地道的别,青蚨说,“你切忌哪儿也别去,好好呆在铁皮屋里,明天我还会再来。”随即,迫不及待上了车。

话说这一天,苏北我出尽了风头,同时也丢尽了颜面,自不待言。苏北我对那些被称之为狗仔队的新闻记者们围追堵截的‘名人圣士’感同身受。但好在他们各个有个保镖护体,因而免于狗仔们的虎扑狼吞,他们无论如何皮囊是完好的,尽管他们的内心有时是崩溃的,或者灵魂是四分五裂的。苏北我被一群类似狗仔队的博主们围追的有缝不能钻、有洞不能入;苏北我单枪匹马,孤立无援,唯有在‘危难之际’青蚨适才献身出来帮扶苏北我一把,帮苏北我渡过险情、难关;青蚨以自己‘女流之辈不可欺’的能事护甲,关键时刻还不惜献出自己的贞节来。苏北我为此感激涕零。

青蚨一走,苏北我便彻底沦为孤家寡人,直面黑暗,独对人生。苏北我蓦然回首,发现截止目前连个可依可靠的人也数落不出。叫的上来名字的除却孔方兄、邓通、四仙女(红白黄蓝)以外便唯有青蚨了;但这些人中除了青蚨以外,苏北我发现其余人等跟素昧平生的大家皆一秋色,皆像乌鸦一样黑;相识与否对苏北我来说是一码事。

端的此时,苏北我心里莫名袭来一股阴郁的伤感之情。往事固然不堪回首,但近来几日所发生的事足以使苏北我茫然失措,找不到北,使苏北我不得不重燃起对人生另一种活法的思考,甚至有了动摇捡拾垃圾,以及大花时间苦读圣贤书的愚念来。苏北我一连多次皆不见好觉,但此间依然精神十足,倦意全无;这无不跟苏北我往日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相径庭。

苏北我深知此乃是一种精神上的‘回光返照’,说不定在哪一刻苏北我会累得瘫倒下来,再无回天之力也未可知。果真到了那时,恐怕大家皆离苏北我而去;尔后,世上的一切恢复正常,铁皮屋依然是铁皮屋,垃圾堆依然是垃圾堆,而苏北我却不在正常,也许苏北我比现在还惨,也许会更好......

苏北我此间仰躺在冷床板上,铁皮屋门紧扣。往日此时苏北我不是看书便是捡拾垃圾来着,但此时早已信心全无。苏北我的心情断难平复。苏北我眼睛紧闭,意识却清醒的宛若醍醐灌顶。苏北我在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世事多变,苏北我不相信什么‘青山依旧’这一套亘古不变的说辞,指不定哪天突发一场大火——呜呼!哀哉!同理,指不定哪天大家对苏北我失去兴味,转而投向另一个‘苏北’——呜呼!哀哉!人总会喜新厌旧的,并非不可能。

苏北我就想既然苏北我红了,何不就此找些商机从中攫取,继而摇身一变,一夜变成暴发户,享一享受这奢华人间的况味——苏北我当然会适可而止,苏北我谨记古人所教诲的‘过尤不及’;此外,苏北我也考虑到如何回馈粉丝、报答父母、反哺社会,尤其如何帮扶像苏北我这样那样的流浪汉,尽可能使他们灵魂不再‘流浪’,使他们做一个‘特立独行的猪’,这是苏北我颇感兴趣的。

苏北我也考虑到如何垃圾归类的能事,如何将此有声有色的进行到底,如何起到较好的‘蝴蝶效应’,以至于全民撸起袖子动起来;尽管‘梦想饱满,现实骨感’,不过,苏北我认为倒是可以一试,这是一件颇具意义的好现象,这谁都知道。至于苏北我的个人问题——家庭——组建?亦或者不建?苏北我想了又想,想到最后倒是撑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苏北我想到古人的一句话,古人坚决地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苏北我想了一些列美事仍觉不爽,且华而不实。于是,苏北我又往现实了想。苏北我想:到时若是有十万元就好了,十万元养老对苏北我而言绰绰有余;若是有五十万就好了,五十万足以使苏北我养老以及报答父母恩了,也许还绰绰有余;若是有一百万就好了,一百万足够苏北我养老,报答父母恩,还可反哺社会,帮扶流浪汉们,也许还可免去‘无后’之忧,也许......

当苏北我幻想有一百万多一些时,铁皮屋突然响了一下;不像是风所为,不像是老鼠所为,也不像是流浪狗所为,倒像是——像是什么来着?苏北我一时不能断定。苏北我随即切断思想闸丝,竖起耳朵来听。接着又响了几响,是有礼貌的叩门声,苏北我这回听准了。苏北我欲要开门时,门缝突然射进来几丝亮光,颇为刺眼。刺得苏北我的眼睛生痛,难以开睁,苏北我一时无法忍受,甚至还查觉出不怀好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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