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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跟三花多学一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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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云两指按住杯沿,问她,“杯里有什么?”

云奕不明就里,“有茶,忍冬花茶。”

顾长云嗯了一声,不大满意的样子,“还有什么?”

云奕看了他一会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杯中。

灯影幢幢,茶面上无一丝波澜,顾长云在茶面上同她静静对视。

云奕眉眼弯弯,“还有侯爷。”

“对了,”顾长云移开手,拿上来一方锦盒,若无其事道,“有赏。”

哪有人要送东西还要找个这样没头没尾的理由。

云奕心里偷着乐,伸手略过茶杯去拿锦盒。

还未打开,顾长云便站了起来往外走,神色正经,“夜深,我先回去了,你擦干头发早些歇着。”

云奕还保持着要掀开盒盖的姿势,目送他风一般走了,竟略显几分慌张。

在她拿起的时候,顾长云一颗心忽然就跳得厉害,还不忘想,不知今晚他爹会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没出息,气的晚上入梦再来揪他的耳朵。

罢了,他娘一定会拦着的。

思及此处,顾长云再也忍不住,愉悦地低笑出声。

云奕靠在门边看他走远,这才低头打开锦盒。

白玉无瑕,恍若一泓月光静静在她手中轻轻晃动。

她仿佛意识到什么,珍惜地将那泓月光拣起,唇边漾开一抹小女儿的娇笑。

夜风阵阵,掀起陆沉的衣角。

他站在城外一处民宅屋顶,恍若与夜色融在一厨,耐心等待目标之人。

远远传来三更锣响,陆沉沉默望了眼城内,杀意尽显。

再不回去白清实就歇下了,他还有东西要给他,等不及到明日。

人就算在他想这个的时候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身形灵活,五指作爪直直袭向他侧颈。

陆沉脚下一晃,登时移到三步开外,一手擒上来人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折,膝盖猛地击向他腹部,手刀起落,眨眼间来人就昏在了他脚下,满脸震惊,余惊未了。

陆沉将人扛到肩上,飞身朝城中方向疾步而去。

晏剡蹲坐在三合楼顶上,吹着夜风,同扛着人一路疾行的陆沉匆匆打了个照面。

陆沉专门找高一些的屋顶做落脚点,这样不会轻易被他人发觉,自然选中了三合楼,却不妨上面还坐着一人,正犹豫换个屋顶,便见的顶上那人摸了摸鼻尖,十分流畅地扭头转身留了个后背给他。

云姑娘和三合楼有干系……陆沉想着这个,踩着三合楼的飞檐借力一跃,再次跃入黑夜。

等他身影远了,晏剡才转过来身,啧啧感慨一句明平侯真心忙着除暴安良。

柳正在下面探出个头,见他还在上面猫着,威胁地抄着掸子敲了敲栏杆。

晏剡浑身一凛,呲牙嘿嘿一笑,忙不迭地起身往某个方向跃去。

百戏勾栏,矮屋的门是开的,有徐徐凉风穿过墙缝进到屋里,扎朵耳朵上带着新耳坠子,哼着草原上的曲调忙活着擦桌子。

扎西握着刻有字符的龟壳和铜钱轻摇,慢慢抬头望向外面,忽而开口唤道,“扎朵。”

扎朵的哼唱声顿时停了,她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下唇,将抹布放到水盆里搓洗,继续擦擦洗洗。

扎西将龟壳和铜钱拿下桌面,掩在袖中。

门外并无异常之事,一人戴着面具在门外一晃而过,步伐虽快却沉稳有力。

他不动声色解了眼前的布带。

格桑紧随其后,匆忙间往矮屋内望了一眼。

扎西坐于桌后一动未动。

倒是扎朵的耳坠子轻轻打了个转儿,她对着外面露出一个笑脸。

见格桑略显慌张的神色,扎朵担忧地走到门边往他去的方向看了看,回头道,“哥哥,格桑他……”

扎西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格桑有事要做。”

扎朵听话地坐到他旁边,肩膀看着竟是比扎西还要宽一些。

约莫是被他的骨头硌了一下,扎朵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胳膊,道,“哥哥,你太瘦了,不要吃药了好不好?”

扎西无奈的蹭了下她被硌到的侧脸,柔声道,“已经停了,不吃了。”

明明之前哥哥的肩膀那么宽那么结实,现在一摸浑身只剩下骨头,风一吹就能倒,这要是回了草原可怎么过冬天,没几层厚厚的皮草都不能出门。

扎西揽着扎朵,轻声细语地宽慰着,思绪却渐渐飘远,方才那个戴了面具的身影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是阿骨颜。

如苏柴兰动手了。

黑夜无声铺开一张巨网,将此刻灯火阑珊的京都全然笼在其中,然而万家灯火,无一人为此事而觉得惊心。

晏剡半蹲于百戏勾栏最高戏楼的顶上,将平日嬉笑玩乐的神情全部收起,腰身紧绷,目光敏锐扫过下面,杀意波动,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目标出现。

晏剡舔了舔犬齿,锁定在人群中穿梭的那人,长腿一跨悄然跃上另一处屋顶,迅速跟上。

面具下,阿骨颜的表情冷得仿佛起了冰霜,错身避开送酒的推车,他目光飞快往后一瞥,神色又冷了几分。

格桑还不知自己行踪已然败露,小心谨慎地隔了一些距离跟着人。

他发誓自己紧盯着面前那人按相同的路线行走,连速度都一模一样,然而事情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绕过街角看耍猴的人堆,往前再左拐,顿时一愣。

死胡同,在他面前是一堵两人高的墙,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觉咬牙暗道一声坏了。

龟壳内摇出两枚铜钱,扎西闭着眼摸出上面的字符,意料之内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怅然。

扎朵虽然在一旁忙活,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连忙凑过来担心问道,“哥哥,怎么了?格桑有什么事吗?”

“格桑他没事,”扎西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苦笑一声,叹息道,“接下来的因缘就看云姑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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