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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气氛微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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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回头的间隙,云奕皎好的侧脸在余光中一晃,这轮廓在他梦中出现了千百遍……侧脸!

被发现了。

凌肖镇静地反手将刀插回刀鞘,没看见身后有人,来不及追究,再回头时心情是激动,是惊喜交加,是不知所措,斟酌着即要出口的言语,然而巷口却空无一人。

全身血流仿佛停止流动,凌肖从头顶开始发麻,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剧烈心悸过后,嗅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浅香。

巷口的地上放着一把零散的荷花,他走进看,已经蔫的不像样子,瞧着怪可怜。

捡起拿在手中,静默一瞬,寂静的巷中冷不丁一声清脆铃响。

接着,在他身后传来一声低喃。

只三个字。

凌肖瞳孔猛地一缩,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见一人从另一墙角后走出,静静撩起眼皮望过来。

今夜本无月色,但她这么一看,凌肖登时想到高山冰雪融化后潺潺流下的雪水,清凉又宁静,胜上今生所见绝美月色三分。

云奕垂眼抬手抚了抚衣摆,指尖往上掠过腰间配饰,淡淡一笑,似乎无声道了句“好久不见”。

凌肖的视线在她腰间一精致竹编上定了一定,抿一抿唇,无意识收紧手上力道,不知她今夜有何用意。

气氛微妙。

“这荷花是我的,”云奕先开口平静道,意料之内见他局促地低头看了一眼,松开长指欲往前递,适时加上一句,“送你了。”

闻言,小心翼翼托着花朵的长指讪讪停在半空,接着不好意思地往后收了收。

云奕等了一小会儿,只等来一声细若蚊蝇的谢谢,一时心中复杂,点了点头就要继续行路的样子。

情急之下,凌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子宁!”

云奕身形一僵,深吸口气,单手迅速解下竹编,侧身的同时扬手将东西掷过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眉眼间冷冷清清的,“你的东西,收好罢。”

凌肖循着本能抬手接住,马上后悔或许不该喊这么一句,却自知理亏,默了默将天眼三七虫收回怀中。

莫要着急,喉结隐忍地上下滚动,凌肖收拾好心事,抬脚跟上。

走到外面街上人就多了,云奕注意到后面的人几次拧着眉头侧身小心避开对自己盈盈娇笑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怅然。

这人从小到大都那么受人欢迎,她眼前恍然一瞬,不懂当年温煦如春风的少年怎么成了这般沉默寡言的模样。

莫名地,步子慢了两分。

云奕心下犹豫,不经意扫过街角抱着胳膊一脸新奇表情的韦羿,只觉心情愈发微妙,胸口微微发堵。

也因此没注意凌肖已发觉她的细微动作,不耐的目光渐柔和,紧追几步到她身后两步的地方。

步伐一致,这下两人显得是一起走的了。

人群暗处的云十三瞳孔巨震,僵硬着抬手不自然摸了摸鼻尖,心中大叫完蛋。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幽会吗?这是幽会吧!这两个人什么情况?!完了完了,侯爷是不是已经在提刀来的路上了!!

这样不好吧,云十三兴奋地搓了搓手,竭力压抑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悄咪咪跟了上去。

长乐坊今夜的花灯重新换了一茬,憧憧灯火笼在崭新的绘着金鱼水波纹和水草的灯罩里,映在地上的影子十分好看。

云奕盯着地上看了好几眼,一抬头便对上了伦珠弯弯的眼睛。

荷官含笑出来迎接,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凝郁在胸中的浊气有消散的趋势,几不可察舒出一口气,云奕回眸,脸上带了点笑意,“进来罢。”

凌肖毫不犹豫跟着进门,随她轻车熟路地转过大屏风,径直朝隐藏在层层帷幔后的红木楼梯去。

上楼梯的时候,云奕眼睛瞧着栏杆上仔细雕刻的花纹,鬼使神差小声嘟囔一句,“要是我爹知道了我敢带你来赌坊,肯定又要发火……”

凌肖不知有没有听到,愣了一下,样子有些茫然。

云奕停住,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所谓笑笑,“没什么,”她指了指上面客客气气捧着一条绢带的荷官,“涉及长乐坊的机密,待会委屈你蒙着眼。”

凌肖自然没有异议,利索接过绢带,飞快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云奕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半晌,伸手在他眼前随意挥了下,确认他确实看不见后开口让荷官带路。

凌肖上半张脸被黑色绢带蒙着,显得他下颚轮廓锋利流畅,此刻抿着唇,出于本能地在陌生环境提起警惕,却又因云奕在此,颇为有意地将态度放软许多。

甚至说,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侧耳专心听她的脚步声,紧紧跟上。

他想讨好自己,云奕收回目光,不习惯地磨了磨牙。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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