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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368.我是怕说不清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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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53,午休即将结束。

严虹扎起披在身后的波浪长发,合上面前的笔记本,整理完手边的一些文件后,起身从三楼vip休息室的单间里走了出来。

接下去是她主讲的休克中后期的一些用药情况,包括病人的体液管理、激素的应用。同时她还会讲休克的预后问题,主要关注点就在休克前中期的积极干预,防止态势扩大进入几乎不可逆的后期。

当然就算后期几乎不可逆,该讲的还是得讲。

临床上到了这个阶段,病人的存活率几乎为0,在冠名上也用的是“难治性”或者更直接的“不可逆性”。

在面对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各类器官衰竭、大量组织细胞损伤、甚至抗休克后产生的再灌注损伤,医生不该坐以待毙,也得有相应策略才行。

只要不是绝对的0,医生就得拼尽全力。作为急诊抢救室的医生,所做的每一个应对措施应该提升治愈率,就算只有不足1%,那也是实实在在的提升。

这些就是她这三小时里需要讲的东西,当然最后还得给吕文烈的那个病例收尾。

病例确实很奇特,从生活习惯上来看,国内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非常低。但现在和国外的交流越来越多,国内的发展变化太快,谁也说不准未来的变化。

而且就算不为了国内,国内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明海上京的三甲医院会经常遇见外国病人。所以不管怎么看,这个病例都很有教学意义。

当然,如果病例选的再正常些,那就更好了。

12:57分,严虹提着手提包,进了会议室的大门。

百来号人坐一起吃饭,就算有排风和空气净化的处理,依然会残留不少饭菜味。严虹有洁癖,进门后就皱起眉头直摇头:“什么味儿......”

“我们刚吃完饭。”

“时间待久了,我们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将大门彻底推开,扇走鼻子边难闻的气味,无奈地上了讲台。放下手提包拿出笔记本电脑后,连上投影仪,全新的ppt出现在了正前方的大幕上。

主讲人到场,台下的声音也开始有意识地降了下去。

只不过声音下降的速度实在快了点,没几秒就安静了下来,打了某些年轻人一个措手不及。等纪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严虹也清了嗓门,准备宣布下午的会议正式开场。

“下午是我主讲的休克,咱们先......”

严虹摆弄着麦克风才刚靠近嘴,按理来说全场应该只剩下自己的声音才对。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年轻男人的喊声却透过手机的外放扬声器,肆无忌惮地窜进了她的耳朵里。

“你问问看他有没有Y道,对!是Y道,他肯定有Y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扎耳的敏感词让手机的所有人慌了神,想要挂掉电话,却一紧张手滑把手机碰翻在了地上。撞击声让电话里的年轻人忍不住爆了粗口,声音清晰可闻,在整个会议室里不停回荡:

“卧槽!你们干嘛呢?就一条留下的Y道,没必要那么激动吧!”

“喂,纪清!人呢?说话啊!”

“什么情况?袁天驰,你刚送我的新手机不会是次品吧,怎么突然没声了?”

“不会啊,祁哥,这可是最新款......”

一通对话过后,纪清才狼狈地从地上捡起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他本来脸皮就薄,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脸早红到了脖子根。更何况对方开口就是Y道,不仅莫名其妙还很容易吸引注意力。才没两句的功夫,纪清就成了整个会议室的中心。

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想表达什么,但这并不影响那些专家们的笑声。整个会议室里,恐怕只有站在前台的严虹知道祁镜说的“Y道”是什么意思。

“严主任,刚才不好意思。”纪清把手机轻轻地放在桌上,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一个朋友的电话,没来得及取消免提,实在不好意思。”

严虹没说什么,开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们在讨论吕主任说的那个病例。”胡东升率先开口帮忙给纪清解了围,“正好说到关键的地方,就没注意到您已经进门了。”

在祁镜的身边待久了,胡东升也会了几分看人的本事。

简单看两眼严虹的举止和神态,他就大致给这位大主任定了个大概的框架,应该属于那种严于律己的类型。对于他们这些小辈,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病例?”严虹放下手里的激光笔,继续问道,“就是刚才吕文烈说的那个病例?”

“嗯嗯,对,就是那个休克的病人。”

严虹眼神微眯,望着远处的四个年轻医生,考虑片刻后缓了口气。她没想这个本该放在最后才讲的病例,现在竟然要提前拿出来说了。

之前和吕文烈商量的时候,她就觉得病例太过诡异,拿来讨论有些欺负人。完全可以把病人改成普通人,去掉性别方面的误导,难度方面会降很多,但更容易说明问题。

不过最后吕文烈依然没改。

病例是他的,也严虹也不好多说什么。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心里的病例评分标准。

这个病例的关键点有好几处,但追溯源头,最重要的还是致病菌。

基本思路就是从表皮松解症开始排除掉药源性的情况,进而想到表皮葡萄球菌,然后再从表皮葡萄球菌联想到感染的病灶。

临床经验丰富的急诊医生,应该可以沿着这条线想到表皮葡萄球菌,这个难度对台下那些专家来说还算适中。而那些常年和感染做斗争的医生们,或许之前见过类似的病人,能直接想到这种可能性。

但接下去的病灶就麻烦了,难度陡然上升,甚至需要依靠性别来进行推演。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的脑回路得清奇到什么程度,才能从仅有的两个条件里想到病人的感染灶。况且这个病人的性别还那么特别,可不只是变性人那么简单。

严虹打开ppt,切到了最后几页:“既然都说到了病例,那就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吧。”

ppt上是一张死亡证明单,上面用英文写了一些死因和最终诊断,和之前吕文烈说的一样。其实在病人死亡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当地的医生也没能立刻发现病因。

“他刚才说Y道?”严虹看向了纪清。

纪清愣了愣,点点头:“对。”

“有点意思。”严虹翻开提包,拿出了之前吕文烈给她的一份验尸报告,翻到了最终结果页,说道,“打电话给他,我要和他聊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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