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但这样才好。
被他选中的人,自然应该有常人所没有的警醒和防备,如此才能将接下来的那出戏好生唱完……
“你不信我,便仍将这丸药化了水去喂猫便是,总归是无碍的。”
喂猫?他晓得了?
季笙有些没好气:“我的猫我自会喂,便不劳阁下操心了。”
心中却有些不忿:这厮果真在偷偷地观察她,不知是他本就藏在这院里,还是放了眼线在她身边,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叫她觉得甚为不悦就是了。
想她自由自在地活了这许久,如今刚刚开始兴风作浪,便被这人盯上,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消息。
一时,季笙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三分寒意。
如冬日寒冰,刻骨的都是凉意。
被这样冰冷的目光瞪着,陈三郎却不在意,正要再开口与她说几句正事,门口却突地传来小小的敲门声,有节奏的,仿佛某种暗语。
季笙本能便要应,刚一动,却被陈三郎眼明手快捂了嘴,只压低了声音:“我既将这药与了你,便是你的东西,你或吃或喂猫,都是你的事。但唯独一点,”他手掌向下,温暖的手将她有些冰凉的巴掌小脸捧着,“阿笙,我总归是想要你好起来的。”
这一次,他目光真诚了许多,像是丝毫不掺假似的,季笙愣愣瞧着,一时竟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只看着他走出去几步,又行回来,宝珠光芒下他目光较寻常多了三分暖意,“阿笙,照顾好自己。”
他不说,她也是要好生照顾自己的。她能活到今日,属实不易,又岂会轻言放弃。
她不答话,只眼睁睁地瞧陈三郎又走了回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差点忘了将这东西给你。”
他递给季笙的,是一只用来压裙子的鱼牌禁步,上头雕的是鹊踏枝,其下却坠着三串几乎一模一样大小的珍珠,粒粒圆润,颗颗价值不菲,在宝珠的照耀下更显貌美。
“给我的?”
“娘里娘气的东西,不给你莫非我自己戴?”他不满季笙这般怀疑的语气,便有些没好气。
季笙却不肯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推拒着不肯受,他却不肯收,只有些不耐烦:“我得走了,毒发或不发,你只自便就是了。你也不必在此与我纠缠许多,待明日你还有得忙,我若是你,便早早地睡了。”
他说着便走,季笙拦不住他,又顾着矜持,只眼睁睁看他出去,目光向下,却见素锦制的褥子上那丸被他倒出来的药与鱼牌并排躺着。
他话不好听,却像是果真在为她着想似的……
她握着手里的宝珠,犹豫片刻,到底将药丸子捡起来囫囵吞了。
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糟,她便信他一次,那又如何?
药却不如她想象那般苦,许是她常年累月地喝药败了味觉,只觉得他给的药丸子有些噎人外倒也无甚不好的,忙大口喝了一盏冷茶,这才去拿鱼牌。
这东西太过名贵,她收不起,也受不起,若落在旁人手里,却又是一桩麻烦事。
长安在北地,距海甚远,鱼牌又是自深海里采来,能雕成物的少之又少,由来只在达官显贵中周转,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等身份……
季笙躺下来,闭眼将鱼牌的每一寸都细细摸过,上头刻痕浑然天成,触手凹凸却不硌手,唯有当世名家方才有此出神入化的技艺。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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