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季笙睁开眼,忙将宝珠又重新掏出来借光,目光落在鱼牌最底下轻微的凹陷处,直将眼都看痛了,才在鱼牌与珍珠流苏中间看到两个小小的古文字。
云樵。
陈云樵?
会是他的名字么?
季笙在自己有限的记忆里仔细地回忆着。这人出手大方,举止又有风度,定是出身名门。可长安贵族虽众,却无一户姓陈。
定是她小小庶女目光有限,这才不晓得他究竟是谁……
罢了。他擅闯云舒院,不过是贵公子游戏人间,纵然与她有了交集,也不过是他随手为之,她当将此事按下,方能将初心守住。
季笙重新躺下,等待着身上疼痛再次袭来。若是往日,再过一盏茶,便该开始疼了……
但不知陈三郎那药是果真起了效还是心理作用,当疼痛再一次袭来时,季笙却觉得较之往日似乎轻了一些——至少不会叫她疼至天明了。
陈三郎的话果真不假。
她浑浑噩噩地,衣裳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及至疼痛终于烟消云散时,天光已近破晓。
比往日少疼了一盏茶。
她受了一夜折磨,只觉自己才不过将将闭眼,阮娘却率着一众侍女前来伺候她穿衣洗漱,刚折腾完,永安王妃却差人来唤。
仍是玉嬷嬷。
一向不肯假以辞色的老嬷嬷这次脸上也带了不甚明显的笑,态度较往常也恭敬许多:“娘娘说,四姑娘既唤她作母亲,晨起也该与她一道用饭才是。”
竟是来催她去请安的。
季笙颇感意外。
她生母殁了,又惹了永安王的厌弃,莫说每日晨昏定省地请安,就连节日也少能在永安王妃面前露面,细细算来,这竟是连着第三日要去见永安王妃。
换在往常,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想归想,季笙倒也不会拒绝,便带着几个侍女一道随玉嬷嬷去了正院。
永安王妃还未起,季笙便在外间吃了半盏茶,听得门口嘻笑声顿时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张十分意想不到的脸。
竟是季兰。
季兰一见到季笙便想起昨日那场叫她丢了脸的事,自然没了好气:“四妹如今身子见好,心眼也随年纪长,怎么,不乖乖缩在云舒院里待着却跑来这里卖什么脸?”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伸手便将季笙手里的茶盏夺了,见季笙仍不理她,不由更怒:“我瞧你脸也不大,怎的面皮却这样厚?莫不是学了你那南女母亲不成?”
这是第二次。
季笙抬头,双眼已含了泪珠,泫然欲泣地挂着:“我不像三姐你那般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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