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少女形如槁木,却优哉游哉地躺着,满脸的闲适,纵然置身一个破败到连脚都下不去的院子里,也泰然自若地。
几乎只是一瞬,他的目光便被她深深地吸引,并再也移不开了。
她分明体弱,却如蒲苇般顽强,甚至透着某种坚韧地自在,实在叫他心羡不已。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够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依然悠闲自得?
他的脚,悄悄地落在她身侧。尤其,是当他的目光凑近了落在她的面上,从这张蜡黄的脸上看出几分故人的影子之后,那种隐约的兴奋便更加明确了一些。
所以他才决定出手,将她的“病”彻底地根除了,她的脸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便与记忆中故人的脸彻底地重叠到了一处。
若是之前只有一分相似,待她养好了,再到如今,便有了五六分。
若再穿上那身衣裳,便能有七八分,纵然是面容稚嫩了些,也足以抚慰另一个人了。
但如今,尚且有最后的一个疑惑还未来得及解开,若是知晓了那个秘密,他便能……
“阿笙。”他站起来,目光却落在那座开满了紫色花朵的香丘上:“阿笙,你看这些花,这是南境才有的花朵,可因为下头埋了南女,这些花便也跟着偷偷地长出来,还开得如此娇艳,你说,是不是因下头南女的骨血在滋养着它们?”
寒风瑟瑟中,季笙猛地打了一个突。
“你别说了。”
她虽然不怕,可无论如何,这里头葬着的是她的生母,她总该恭敬一些才是。
陈云樵却不在意。
他的手,落在这块陈年的旧碑上,只轻轻地一用力,埋在浮土上的碑便陷下去了一截,陈云樵顿时面色一变。
“阿笙,你看!”
他蹲下来,往日清高的贵公子也不嫌脏,伸手便将周围的浮土捧了起来:“你看,是新土。”
季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刚下过雨,也许是被打湿了。”
“不是。”
陈云樵摇了摇头,“你养在深闺,自然不知这些泥土的秘密。若只是因下雨潮湿,这些泥土当十分紧实才是,可是你瞧,”他伸手,又抓一捧土起来:“这些新泥却十分松软,被手一抓便轻易地带离,你——”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是旧坟,泥土却新,怎么都透着某种怪异。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二人一道脱口而出:“这座坟被人动过!”
话音刚落,二人却都是一愣。
季笙难以置信地瞪着这座木碑,手摸到木碑上纵横的沟壑时,触感十分奇怪,她不由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颗小小的明珠借光。
明珠触手生温,里头仿佛有水纹流动。
陈云樵一见,不由喃喃:“你竟将这东西随身带着么。”
这时他送与她的夜明珠……
他以为她会不在意,并不将他所赠给她的东西放在眼里,却不想她却随身揣着,那是不是说,她心里,其实,其实——
陈云樵深深地看了季笙一眼,声音激动:“阿笙,你是在意的,是不是?”
在意我,所以才会把我给你的东西随身携带,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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