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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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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季笙腰间挂着的荷包上。

那荷包不过只绣了浅浅水草纹,十分低调,里头却像是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又沉甸甸的。

莫不是,她把那只玉莲蓬也装在里面不成?

陈云樵的目光渐渐深了。

然而,他的反常落在季笙眼里,却不以为意。

现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实在没有闲暇来关注他的目光,纵然这个人在不久之前还是她悄悄放在心上的人……

手下的木头触感略微松软,用力地往里头压,却又觉得过于硬了一些。

“有刀吗?”她看他一眼。

陈云樵怔怔地:“没有……”突然想起些什么来,“我有这个。

他伸手,将头上用来束发的玉簪拔了下来,递给季笙:“用这个。”

他的手白皙修长,玉簪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制作而成,却也不及他手的白润。

季笙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在同你玩笑。”

“诚然,我也不是在同你玩笑。”

陈云樵伸手,将玉簪轻轻一拔,玉簪的机关被触动,顿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啵”,月光下,一柄闪着寒芒的小刀顿时露了出来。

上头的半截,是羊脂玉,刀便被嵌在玉里。

“藏刀簪?”

陈云樵赞了一声:“阿笙见识果真广泛,不错,这正是一柄藏刀簪。”

整只玉簪,都是由羊脂玉精雕而成,浑然一体,唯独中间部分却被挖空了,以一种绝妙的技艺在嵌了削铁如泥的利刃。

“你怎么……”

季笙犹豫片刻,到底没有问下去。

若非从小便生活在刀光剑影中,他又何必时时带着这样一柄利器悬在头顶。

她接过来,就着月色对准了紫钰夫人的木碑,手高高地举起又落下,刀是好刀,一落下来,木碑便应声裂开一块。

陈云樵震惊地望着季笙:“阿笙,这可是你的生母!你这样……”

他的声音,却在目光触及到木碑上的刀痕时戛然而止。

陈云樵常年习武,视力远远高于常人,顿时便顾不得手上捧着的泥土奔了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木头看着是旧木,上了年纪的木头,被风霜侵蚀着,无论内外,都当早已风化得一簇即裂,纵然不成湮粉,也当是陈腐的,泛黄的,然而这块碑木,外头腐朽的几乎要烂掉,内里却是雪白崭新的。

这哪里是旧碑,分明是新墓!

“这种假碑,我早见过八百回了。”季笙有些不屑,“用新鲜的木头泡在陈水里,不见天日地浸着,只需三日,便能成为一块外表看起来经年的朽木。”

她手放到木碑上那道雪白的断痕上:“这种拙劣的造假技艺,能骗得到你,却骗不到我。”

两个人都是世间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一旦碰到一起,某些被刻意隐藏的秘密,便总会有些隐不住的蛛丝马迹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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