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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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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然他一清二楚,但思及她从不肯对他假以颜色,他低下头来,到底心软。

夫妻相处,每每总是他率先低头,今日,也不例外。

他放柔了声音,无限宠溺的模样:“阿容,你想宴请什么人只管去请,我自不会拦你。”

容后便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一提出要举办宴会时,他有短暂的沉默,她便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去了——纵是她一贯深恨于他,可如今到底有所求,便有了软肋,心虚也比寻常多几分。

生怕她的伪装被他轻易看穿。

是以,她听得昭帝并不阻拦,顿觉心头略松,眼底也带了几分喜悦地抬起头来,撞进昭帝若有所思的眼中时,心重重一颤。

他像是对自己的目的一清二楚……

她生怕自己的意图被他察觉,忙又低了头,将情绪敛去,嘴里却有些干巴巴地解释:“阿芸出嫁已有些时日,我许久未见她了,竟有些想念……”

她抬起头来,将昭帝望着:“不知那丫头嫁了人,会不会收敛些性子。”

昭帝静静听着她这拙劣的借口,只勾了勾嘴角——若今日,她没有命阿圆出宫接人,永安王也没有急急地赶上来阻止那庶女入宫,他是会相信的。

毕竟,她也是真真切切地疼过阿芸一场。

待之如亲女……

然,只有昭帝自己心中方才明白,她对阿芸所谓的疼爱,不过是痛失爱女后的移情罢了。

从头到尾,她想要的,只有那个所谓“早夭”的女儿罢了。

如今那庶女在她面前露了脸,她又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庶女罢了……

也罢。

且叫他看看,她究竟能为那庶女做到什么地步。

昭帝居高临下地将容后看着,看着她的小心翼翼和难得的窘迫,他牢牢地看了她许久,直看得容后不安起来,他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单是阿芸。”昭帝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我听闻,永安王妃近来十分疼爱一个庶女,她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多是那庶女在操持,在京中,那孩子也有了几分孝顺的名头,听闻前些日子国公府大宴,永安王也带那庶女去了,不知你可曾见过?”

像是闲话家常。

然,容后心思细腻,却在这些话中听出另一层深意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将衣袖抓紧了,指甲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深深陷入肉里,刺痛且清醒。

然,心头却不住地转开了:他这样说,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但不论他究竟晓得了什么,她也绝不可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破绽来……

容后打定了主意,便重抬起头来,“那宴席上,人实在太多了些,纵是有什么嫡女庶女的,我被众人团团围着,又哪里能得空闲去瞧区区一介庶女?”

她总不能叫他晓得她已见了人,甚至要将对方接入宫来——容后关心则乱,浑然忘了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这座墙的尽头是手掌天下权的皇帝。

这皇宫,这长安城,甚至整个赵国,无一不遍布他的眼线,她想要隐瞒些什么,实在难于上青天。

但陷入惶恐中的荣后却不自知这解释究竟有多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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