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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当年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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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当然记得,死也不会忘。”一想起当年的事,他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却快忘了,你来说说看。”

“真的要说啊?”张子虚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又兀自笑了起来,“说说,那就说说。三年前,你们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走马乌龙寨,当家母夜叉,夜叉何所惧,吃人荼蘼花?”

“如雷贯耳。”谢乌有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他突然陷入了那一年的回忆中。

胡阎在一旁沉默着,他不问江湖事,这句话,他只有昨天夜里在紫竹林听过。

“三年前,西堂乌龙寨那可谓是声名显赫,恶名昭彰的九堂十二寨之首,寨里头依仗着地势险峻,天下无人可平,就只说那一线天,那地方不愧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百年间多少次被围剿也从没有人能过得去那隘口,再说那里面的总瓢把子母夜叉杜大娘,往山头上那么一立,人称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没几个人能惹得起。你别看现在黄石寨那条黑蛇多蛮横,当年在母夜叉面前可是连提鞋都不配的。”

谢乌有跟着点了点头,“这母夜叉我知道,就连我见了她的盘口从来都绕着走,不敢惹,不敢惹。”

“当年咱掌柜的可是二话不说,就奔着那乌龙寨去了。”

“去干嘛?”

“落草为寇啊。”

谢乌有轻咳了几声没再搭话,他总觉得搭着张子虚的话就像是在搭着自己的命,不踏实。

“你知道的,想上山的人,哪个不得先交上一份投名状,而这个母夜叉呀,她只有一个毛病。”

“这我知道,她好男色。”

“可不是嘛,那母夜叉说了,她是既不要金也不要银,只要一个人,每个投名状都是一个她指定的人。”

“难道她这次要的是……”谢乌有若有所思的瞟着张子虚,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张子虚得意地指了指自己,“我虽不敢自称作是风华绝代,可再怎么说,也算是比你这只臭猫玉树临风的多。”

谢乌有皱了皱眉,“所以,你就被掌柜的抓上山了?”

“去去去,别说的这么难听,是请上山,是请。”张子虚看了一眼旁边冷着脸的人,又清了清嗓子,“咳咳……后来才知道啊,掌柜的去那乌龙寨挂个二当家就是一幌子,九堂十二寨不过就是黑手底下的一条看门狗,人人得而诛之,那母夜叉无恶不作,罪有应得,掌柜的分明是去收缴的,杀了那恶婆娘,烧了她的寨子,放了那些跟我一样被抓去的人,好不痛快,这才有了吃人荼蘼花。”

“你不是从不杀人的么?”

谢乌有疑惑地看着她,他也许不相信别的,但这一点从不怀疑。

荼蘼淡淡地回应着,好像这本就不是什么事,“寨子里想杀她的大有人在,只要给他们一个不能还手的,又何须我亲自动手。”

“从那次之后,我就跟着掌柜的了,我是被她抓上去的,她就得对我以后负责。”

谢乌有憋着笑,眯着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和那个母夜叉究竟洞房了没?”

张子虚并没有回什么话,而是直接背过身去,再也不看他。

荼蘼的两根手指有条不紊地敲打着桌子,发出一种很奇怪的节奏,让人听得心里发慌,“一个人不说话,往往只有两种意思。一种是默认了,一种是压根懒得搭理你。你们猜,他是哪种?”

“我猜不出。”

说话的是胡阎,他向来对她有问必答,即使只是回答一句不知道,也一定会答。

“我不敢猜。”谢乌有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意,他虽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你恨我么?”

她的一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伴着手指在桌子上的敲打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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