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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这是出奸臣了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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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这是出奸臣了啊!

张周绍明三年,公元948年,八月初七,东京开封府中,尚书令张希崇的葬礼正在进行。

除了皇帝远在长安没有来以外,皇后曹延禧,皇四子也是皇后之子张贤景等尽数到场。

张周的文武大臣,哪怕是外地镇帅,也多遣人千里前来。

其中桂林府府尹兼桂林府兵马督监马昭远,更是遣麾下亲将,以日行百五十里的速度,专程从岭南赶回来。

张希崇虽然不是元从派也不是东归派,但老爷子以他的品行与才干,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尊重。

在某些程度上说,张鉊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封建帝王。

因为他完全没有受过这类的教育,所崛起的地方也是安西、北庭、河西这样的边荒之所,给不了他统治中原王朝的经验。

他的水平,完全就是一个后世历史爱好者,在接受了海量知识后,加上网络上、电视电影中,一大票自己也没当过帝王的专家作者,总结出来的帝王得失而已。

说俗一点,他就是个有点头脑的键盘侠。

见识有,但可能不怎么多。

所以明面上,张鉊是很能听进去臣下意见的,唾面自干的本事应该要强过曹孟德,也有可能比唐太宗还要强。

在目前张周朝中,你甚至可以当着张鉊的面骂他是昏君,只要能说出个一二三,基本都不会被治罪,有水平的建议,也还会被采纳。

当然,说不出来的,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总的来说,张周的朝堂风气,是很积极向上的,皇帝也能虚心纳谏。

但是张鉊也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来自后世的他,受那个资讯发达时代的影响,导致对于君王这一位置的理解,往往来的很空很大。

虚心纳谏,奖励忠义,大政方针这方面,张鉊没什么问题。

但是具体到每一条的国政,总是会带有一些来自后世的异想天开和太过超前。

这种矛盾的综合体,很多人都在张鉊身上感受到过。

这也是哪怕就是在朝中,也有很多人相信张鉊真的是神佛下界的原因。

因为一个正常的人,是很难在身上同时出现高瞻远瞩和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这种极端反差的。

而在张鉊朝中,文官们还没从被一二百年的打压中回过神来,大部分文官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一言不如摸会鱼的状态。

唯有张希崇,他能对张鉊做出的明显错误决定一一纠核,对过于超前的纲领和计划予以修改,哪怕张鉊发怒也不在乎。

而且往往还能使张鉊认识到这些错误,而加以更正。

在为官员做表率方面,正是他这个尚书令,不管是面对皇帝、勋戚还是外镇武帅都据理力争,绝不姑息任何的作奸犯科,连皇帝都敢怼,从而确立了文官的自信和被尊重的底气。

可以说,张希崇就像是一杆旗帜一样,天下文官只要看见张希崇还在,没有被皇帝杀或逐,就知道自己还是安全的,也敢于做一点事。

张希崇敢不畏武官节帅一级的人,一般的官员就敢管一城一县的镇将,州县的捕快就敢制止寻常牙兵的滋事。

可以说,张周区别于梁唐晋三朝的风气,一半是张鉊在维护,一半就是张希崇立起来的。

葬礼上,已经快五岁的张贤景勉强能明白一些事了。

生在这种帝王家,排行到了第四,上面几个兄长还各有出彩的地方,张贤景这一辈子,注定是要被母亲曹延禧狠狠鸡娃的。

张贤景的出现,甚至让皇后曹延禧都性情大变,从原本那个喜欢缠着张鉊的狡猾女孩,变成了一个全部身心都放在儿子身上的‘慈母’。

面对这种情况,张鉊也不好说什么,生怕十九娘多想,只能经常让曹三娘子去照顾一下张贤景,把他从母亲的高压下‘解放’出来一会。

不过鸡娃坏处不少,但若是孩子抗压能力强或者早熟的话,确实有可能鸡出一个天才,只是概率很低而已。

但张贤景好像就是这个低概率,五岁多读书写字就跟一个小大人一样,而且对于朝政,他还有了一点早慧的表现。

比如就在张希崇诸子迎接他的时候,张贤景就拿出了一张白帛布,帛布上写着‘国失干城,君失明镜’八个大字。

张贤景挺起胸脯,奶声奶气的把白帛布递给张希崇长子张延顺,“这话是大家说的,字是吾写的。愿我张家,再有干城。”

张延顺闻言带着家人就拜伏了下去,激动的浑身颤抖。

眼前这位,可是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这哪是八个字,这是他们家未来富贵的保障啊!

曹延禧也极为满意的张贤景的表现,干脆就让他在代替中官天使宣读诏书。

诏书中,张鉊追封张希崇为太傅,清河郡王,赐安邦定国功臣号。

并从群臣拟定的文忠和文肃两个谥号中,选择了明显要好得多的文忠。

并由于张希崇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按律非军功爵,是要立刻代降的。

但张鉊特别准许清河郡公爵位三代后才开始代降,郡公爵位由长子张延顺继承。

并封张希崇次子张延定为范阳侯,荫张延顺、张延定兄弟诸子为锦衣亲卫指挥。

又专门赐食邑三百户给张希崇的老妻邹氏,作为邹氏养老所用。

未几,皇后曹延禧等都还没回宫,就有天使从长安府来了。

张鉊再次加封张希崇妻邹氏为燕国夫人,准许张希崇以亲王规格下葬,准建墓园、享堂、碑亭等,命工部就在邙山选址建墓园。

这是要陪葬帝陵啊!

张希崇长子张延顺,次子张延定再次跪伏在地叩谢圣恩,周围群臣也被震惊到了。

因为张周以洛阳为神都,张鉊假使驾崩后,基本确定是要葬在邙山的。

可是邙山在此之前,已经葬了自东周起共六代二十四位帝王了。

以山陵的规模来说,邙山现在已经比人口摩肩接踵的东京开封府还要拥挤。

张周估计也就最开始的两三代帝王能葬到这里,后续的君王都要另选它地才行。

这种情况下,硬是挤出地方来葬张希崇这个臣子,还是要建陵园的大规模墓葬。

对于重视身后事的汉人来说,这份恩德,甚至要比追封太傅和郡王还要大,也难怪张氏兄弟立刻就哭了出来,这确实是被感动的。

不过,接下来两封到达现场的圣旨,就让朝臣们感觉的不是感动而是惊讶,甚至是有点惊恐了。

原来张鉊以冯道、裴远二人跋涉千里,收复自大朝睿宗时期就丢失的松州,并使四夷宾服,大小酋首数十位前来朝贺为由。

晋封河东郡公裴远为赵国公。景城伯冯道为瀛州侯。

并任命参知政事、礼部尚书冯道为录尚书事,中书左仆射兼管中书省章台事务。

录尚书事比尚书令要低了一点,皇帝特意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显然是为了显示张希崇之地位尊崇,估计要等张希崇入葬后,冯道才会真正成为尚书令。

而且冯道为人也没有张希崇那么强势,所以这个任命中最有价值的,反而还是那个兼管中书省章台事务。

张周的中书省中,以鸾台分管皇帝禁军,以章台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章台这就相当于是皇帝的秘书班子,与明朝最初的大学士府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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