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旧梦新梦【四】（2 / 2）

“我一方面，憧憬着你，爱着你，渴望接近你。但是另一方面，因为身为人时的一些事情，我又开始害怕，你会不会像是那个人一样……在我最信任着你的时候，把我抛弃。”红妆落下泪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吴仙，神情很是委屈，“我说过我不恨他的。但是我又怎能不恨他？只是那些害怕把我的恨意都淹没了。我当然会恨他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我抛下。我明明那么爱他，那么舍不得他，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我得不到我应有的回报，我很难过的。”

“……”吴仙的手动了动，最终还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做，叹了口气。

就连站在一旁的吴晚霜都因为红妆的话心软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如果站在红妆面前的是自己，那么自己肯定会伸手去抱抱她的。

可吴仙没有。吴晚霜觉得吴仙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你是怎么看我的？”吴仙问道。

“你……”红妆看着吴仙，面对吴仙的这个问题，她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是不是回答不上来？”吴仙轻笑道，“因为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你对我的那些看法，其实一直都建立在你曾经那个人的身影上。”

“我……”红妆似乎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曾经我们都是秘籍的时候，我救了你，你对我心生好感，我是可以明白的。”吴仙道，“但是现在的你，在想起来自己身而为人时的记忆之后，你会下意识地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

“因为你曾经本就对我有所好感，于是我这个替代品就更加顺理成章了。你在暗中已经观察我许久了吧，但是直到最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这才冒出头来。”

“但是在接近我之后，你的心里就又开始纠结，开始矛盾。因为我跟你想的不是同一个样子的，你就会开始对自己和对我，都产生质疑，产生疑惑。你不明白这种差距和差异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于是你就开始对我试探。你想要试探我究竟跟你想的那个人是不是一样的……”

“那么，我很好奇，今天我给你的答复，是让你满意了呢，还是让你失望了呢？”

吴仙的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在吴晚霜看来，那是无奈，是温柔，是最后的一丝宽慰。

可在红妆看来，似乎又成了嘲笑，是奚落，是讽刺。

“我……我……”红妆的情绪开始崩塌、崩溃。她看着吴仙的眼神逐渐地彷徨起来。

“红妆！”吴仙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轻喝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你回答我的问题，我需要你思考的，是关于我，是我吴仙的事情。你不要去想那些以前的事情。”

“你是你，现在的你，而不是，曾经的你。”

“所以，你要把过去的那些包袱，全部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