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和更久远的往事（2 / 2）

“还没有呢。奈奈未说等孩子生出来后再做决定比较好，现在准备了一些备选，到时候也会征求旭川奈奈未母亲那边，和您的意见的。“

“我的意见倒不重要。反倒是父母想让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是想让孩子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泽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朝，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吗？”老人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林朝歌自己的身上。

“是因为父亲希望我像早上的晨歌一样，充满朝气和力量吗？”林朝歌的确没有从林大辅那里听到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只能说出了自己的揣测。

“如果按照读音来看，确实只能理解成这样。朝（ASa）歌（Ka），自然而然就是早上的歌。”

“但是当时给你起名字的时候，其实你差点就叫镐京了。”老人说出了尘封已久的轶事。

“樱生你的那个下午，大辅当时还在东大给历史系的新生上辅导课。医院把他叫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手里还拿着课上使用的讲义。”

“听你母亲说，他当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差点撞上了要出门的看护士。医生见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头发乱乱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精神病人，于是还没等樱出声，就把他乱拳赶出病房了。”

“废了好大劲，将误会解除后，樱才问大辅，他有没有想好你的名字。”

“那几年，大辅都一心趴在学校的工作上，哪里有想你的名字啊...于是他就随便从手边讲义上抓出两个汉字——也就是镐京——跟你母亲说，这孩子就叫林镐京了。”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改成朝歌了呢？”林朝歌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母亲觉得这两个字读起来太拗口了。于是大辅在樱用讲义打了几下后，急中生智，给你改成了现在的名字。虽然和镐京都是王朝都城的名字，但是寓意和读法都挺合适的。”

“所以你一定要吸取你父亲的教训，和奈奈未把名字好好商量一下。”老人下了如此的结论。

师徒两人又相对着聊了一会过去的事情。时间也不知不觉接近了五点。

小泽一郎听着座钟的报时，主动停下了话头。看着外面晚冬早春相交界的天空，老人转过头来，对着林朝歌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陪着奈奈未吧。”

“老师，您晚上要不和我一起吃晚饭吧？”有些不放心老人的自理能力，林朝歌这样建议道。

“臭小子，我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吃饭这类的事情，还不用你担心。”老人佯装有些恼火地拒绝道。

接着，他又从自己的衣服兜里取出一部智能手机，当着林朝歌的面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份烤鱼套餐。

“看吧，没有问题的。我可是东工大工学院的教授啊。”微微带着得意地向林朝歌晃了晃支付成功的界面，老人炫耀到。

确认了一下店铺骑手的信息后，林朝歌也放下心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林朝歌站起身来，走到了玄关边上。

老人也跟着他的步伐，依靠在玄关的鞋柜旁，看着男人弯下腰来，将室内鞋换上了皮靴。

“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会社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想了。等黑木完蛋了，我再带着你杀回去。”老人将拳头捏紧，在身前做出了拳击手勾拳击打的动作。

虽然知道老人的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林朝歌还是点了点头，也学着老人，将拳头攥紧。

“老师，我走了哦。”林朝歌朝着老人深深鞠躬。

老人也朝着男人晃了晃手。

“哦，对了。”在林朝歌快要出门的时候，老人又将他叫停，像是有什么事情还要补充。

“记得有时间的时候，你和奈奈未一起也过来一下。这样也可以催催小海...你知道，虽然我也绝对不是那种老顽固，但是她和南泽那小子都快两年了，还是没有结婚。就算是为了南泽君想，也不能让他多等吧。”犹豫了一下，老人又用有些别扭的语气，跟林朝歌最后嘱咐道。

在心里为海原姐默哀了三秒中，林朝歌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刚刚才得知了喜讯的老人看着自家得意的学生走出院落的大门后，转过身，离开了玄关，又坐回了会客厅刚才自己使用过的蒲团之上。

老人掏出手机，熟练地在之前组建的几个老熟人的社交软件群组里打了几行字。接着像是感觉有些渴了，老人又拿起茶几上刚才没喝完过的苏打水，打开后，深深饮了一口。

不知为什么，喝完之后，小泽一郎的心里感觉哪里有一些别扭。接着，老人端起瓶子，就着阳光，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手中饮料包装上的味型信息。

“的确是原味的啊...”老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