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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江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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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病算来已有两月多了。

老皇帝概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所以皇后才会下旨令上京城四品以上官员的儿同皇后凤驾一起,去往玉漾山为皇帝祈福。

到底能不能保佑皇帝龙体安康不说,这满朝文武都在看着, 为皇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 总该拿出点态度来。

日子定的急,沈至欢明日就得走。

沁兰忙着给沈至欢收拾东西, 念叨着:“小姐,这次既然是去祈福,奴婢就给您多带一些素淡的衣服。省的落人口舌。”

沈至欢手里摆弄着前几天陆夜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小琉璃球, 百无聊赖的盯着门口, 道:“你看着收拾吧。”

喜春问道:“也小姐这次去不知道要去几天。”

沁兰应道:“想必是比上回要长些,毕竟圣上龙体安康可是社稷事,非同小可。”

说完又念叨着:“这几天看着都有些阴, 这雨要下不下的,怎么挑着这个时候去。”

喜春道:“估计也是拖不得了,再拖下去估计……”

剩下的话喜春没说, 两人都明。

沈至欢坐在这, 手里的琉璃球被她滚来滚去, 两人的话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陆夜怎么还不过来?

自从上回他惹她生气以后, 陪她的时间久忽多了许多,平日里他就算是在忙, 这个点也都是在的。

这人到底在忙什么, 怎么好像一天比一天忙了。

还不过来难道是生气了吗,昨天晚上她说话确实有点过分,估计陆夜也觉得她无理取闹,可是谁让人随便同府里的小丫头调笑的。

她将琉璃球攥在手里, 状似随的问:“你们有谁看陆夜了,他今天没过来吗?”

沁兰手中的动慢了一些,在考着怎么答话,不知他俩关系的喜春便率先道:“兴许是出府了,昨天小姐把他赶出去之后,奴婢就没他了。”

她说完又道:“不过小姐,陆夜这个人看着好凶啊,还三天两头的出去偷懒,怎么感觉一点也不把小姐放在心里。”

沁兰咳了咳,试图阻止喜春,打断道:“他向来比较忙,可能遇什么突发况了。”

沈至欢不觉得陆夜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对于喜春说的“赶出去”有些介怀,她犹豫着道:“……我昨天说的话是在赶他出去吗?我也没有么凶吧。”

喜春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小姐不是吗?”

“奴婢还一直以为您讨厌他呢,看在他身手好才留他在府里的。”

沈至欢:“……”

沈至欢不说话了,看着两人忙来忙去,自己一个人琢磨了半天,又问:“最近我们这是不是新来了一个丫鬟?”

沁兰道:“最近新来了好几批丫鬟,小姐说的哪一个?”

沈至欢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日个丫鬟的长:“皮肤,杏眼,看着同喜春差不多高。”

她顿了顿又道:“……身段有些许丰腴。”

沁兰停下动想了一会,道:“新来的丫鬟里倒是没有符合小姐说的条件的,不过奴婢倒是想起一个在府里待了一年多的一个丫鬟。”

沈至欢问:“哪个?”

“可能是膳房的蓁竹,怎么了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上回碰她感觉自己没过她。”

喜春将沈至欢兴许要的首饰放到小匣子里,道:“蓁竹感觉为人还挺可爱的,她特别喜欢小姐,回回送膳都抢着过来呢,小姐居然没有注过她。”

沈至欢哼了一声,道:“我注她做什么。”

沁兰道:“说起这个,奴婢还想起来,昨日里蓁竹说她准备了一盒马蹄糕想要献给小姐,说什么马蹄糕费了功夫,比天香楼的还好吃,就随便找了小姐院子里一个护卫,让他送到小姐面前来呢。”

沈至欢愣了愣,不记得自己昨天吃了什么马蹄糕,道:“…她怎么不找你们?”

沁兰道:“兴许是这马蹄糕不能多放,她再找她熟悉的人有些费时间罢。”

沈至欢想起昨天个小丫鬟递给陆夜的个食盒,难道这就是盘马蹄糕?

可是陆夜没有送给她呀。

沈至欢没有就此再多想什么,知道自己误会了陆夜又对他般态度,越发觉得心中愧疚了,心里想着等陆夜回来一定要补偿他一下。

可是陆夜喜欢什么呢?

这个疑『惑』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都没能得到解答,因为陆夜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火舌卷起信纸的边角,顷刻间就把一封信烧了个干净。

周边跪了一群人,陆夜交叠着双腿靠在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桌面,房间里越发安静。

“…主上,不能再拖了。”跪在前面的一个人声音有些发颤,她不敢抬头,目光只能看男人的靴。

一旁的连尤也面无表道:“周泽恩时日无多,不必再管他,周誉此人颇有几分手段,我们留在煦洲的分支被他查到了,边人没杀干净,留下一个去跟周誉报信了。”

人继续道:“安庆侯府只余一个四小姐,主上您留在里……”

陆夜像是有点不耐烦,道:“煦洲边是怎么被查到的。”

另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道:“出了个『奸』细,太子的人。”

“找到是谁了吗。”

男人道:“还未曾,不过边已经陆续处理十几人了,凡有点嫌疑的都没放过。”

连尤看向陆夜,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陆夜和沈至欢关系的人,问道:“主上目前可有何打算?”

陆夜站起身来,颀长的身躯站在窗边,月光照在他几乎无可挑剔的侧脸上。隔了半天才听他道:

“去煦洲一趟,明天一早走。”

待到一群人都陆续离开,已经过了子时了。

陆夜翻进沈至欢的房间时,外面的月亮不抵寻常晴天的时候凉,漆黑的夜幕远方看着有一点点的泛红。

陆夜坐在床边,沈至欢好侧对着他躺着。

房间里静,静的能听她均匀的呼吸声,陆夜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的脸,他的眼中看不出什么绪来,俊美的脸庞在黑夜里甚至有些冷漠。

陆夜伸出手,想碰一碰沈至欢的脸颊,可就在将要碰到的时候又顿住了动。

算了,她概是不想到自己的。

虽然他喜欢沈至欢,不管她是什么样,是对来说,他还是不想要沈至欢冷冰冰的让他滚开,也不想从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厌恶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不该把擅自把个小丫头送给她的糕点扔掉,可是看沈至欢因为一个不熟悉的小丫鬟也可以对他这样冷漠,还是让他觉得有点难过。

算了,还是等从煦洲回来再道歉吧。

陆夜坐在沈至欢床边又看了半天,才悄无声息又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替她关好,阻隔外头一阵一阵吹过来的凉风。

翌日。

沈至欢一上午心都不好,因为陆夜昨天一天都没有回来,甚至直到她上马车,都没有看陆夜出现。

沁兰看沈至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温声道:“如他回来后知道小姐您去了玉漾山,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沁兰寻常说起陆夜都会“他”来代替,一来是她也是找不到什么其他的来称呼陆夜,来也是害怕叫有心人听。

提起陆夜,沈至欢心越发不好,她口是心非的哼了一声,道:“我可没再想他。”

沁兰低头抿着笑,道:“是,还是奴婢多想了。”

沈至欢不在出声,挑起帷裳向外看了看,她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路了,前面是数名禁军开路,皇后的凤撵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的马车长一串,浩浩『荡』『荡』的都前往玉漾山上的越和寺。

玉漾山是抻洲第一山,越和寺一直都是当朝国寺,以前皇帝为百姓祈福去的都是越和寺,寺庙位于玉漾山的山脊处,常年都是云雾缭绕,儿地形复杂,山谷河流众多,对有些『潮』湿,草木茂盛,寺庙就越发被认为是佛祖授的地方。

上京城离玉漾山不算太远,由于出行的人多,即便是一早就出发了,还是走到了晚上。

沁兰扶着沈至欢走下马车,坐了一天的马车实在是谈不上舒畅,腰酸腿疼的,沈至欢皱着眉,心道这狗皇帝都快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天『色』暗,再加上又是阴天,这会隐隐有些起风了,寺中来接待的小僧还有宫中随行的宫太监提的灯笼被风吹的胡『乱』摇晃。

皇后一行人还在前面,沈至欢站在这只能看皇后同寺中的方丈在说这话,位方丈看着年轻。他们具体说着什么,又听不太清楚。

沁兰小声道:“小姐你若是累的话,先靠着奴婢休息一会吧。”

沈至欢直了直腰,道:“坐了一天,站一会挺好的。”

概有一刻钟左右,一个面带皱纹的老太监提着灯笼,声音有些尖利:“皇后娘娘有旨,如今天『色』已晚,祈福一事明日午时还请各位小姐们准时到殿来,今日都先请各位在寺中休息一晚。”

言罢又道:“各位的房间里都备有纸笔,信各位若是诚心为陛下抄经祝愿,陛下必定会龙体安康的。”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摆明了要让她们夜里都别睡了,为老皇帝去抄经。

沈至欢不置可否,跟着前来引路的小沙弥去了后院的一出禅房。

寺中环境清幽,不愧为朝中第一寺,竟能一下容得么多人安寝。

不过这也是因为沈至欢安庆候府四小姐的名头,撇出加上她的几个对尊贵的,其余都是两人,或者四人六人住一个房间。

外面看着是要下雨的,沁兰替沈至欢关好了门窗,道:“估『摸』明天就要下雨了,这能顺利举行吗?”

沈至欢取下了耳环,低声道:“下了雨更好,左右是做给别人看的,帝王重病,皇后雨祈福听起来不是更好听吗?”

沁兰道:“也是,不过早些弄完也好,这样小姐也能早些回去。”

沈至欢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睡吧。”

沁兰嗯了一声,吹熄了蜡烛,躺在了沈至欢不远处。

夜里真下起了雨,雨声哗啦,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外的绿叶上,轰隆隆的雷声一下又一下的响着,闪电划破天空时,房内亮如昼。

沈至欢住的禅房对有些偏远,没有跟些人挤在一起,胜在清净。

雷声其实不,沈至欢睡觉时也不算浅眠,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醒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绪还有些『迷』糊,沁兰仍闭着眼睛还在睡着。

伴随着雨倾盆下还有雷声轰隆的声音,特属于雨间的清香缓缓的从门窗缝隙飘了过来,沈至欢眨了眨眼睛,越发的清醒。

此时已是丑初时刻,外头静悄悄的。

可沈至欢听着听着,却觉察出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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