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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从道篇(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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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爽重义、善结交朋友,是我父亲为人的又一特点。

他不重官场的虚名,也不看重金钱,就爱交朋友。他最恨欺侮弱小,最肯帮助穷苦人。

每每逢年过节总要给穷人捐施钱物。

当土匪骚扰百姓时,他总是带队冲在最前面,保护乡邻的安全。

我在前面说过他既是我的严父,又是我的严师。是他坚决主张、支持我习武,又是他为我安排了习武之路,并传授了祖传的武功,包括筋经功的一部分。

作为师傅,他再严厉不过了。

记得小时候练武最苦的事是蹲桩。

父亲要求我按照一定的姿势蹲下去,一动不许动,屁股是什么高度就是什么高度。

站久了,不仅两腿麻木,屁股再也悬不住,总要往下掉。

只要屁股稍稍改变位置,一直提着鞭子站在后面监视的父亲就朝我抽鞭子,于是,我再也不敢动了,无论多难受也要站满规定的时间。

这种对功夫的严格要求后来慢慢成了我的自觉行动。

对于做人,我父亲对我的要求更是毫不含糊。

幼年时期,我也是个淘气包。

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就常常搞些恶作剧。

记得街口有个姓谢的卖卤肉的老头。

他的肉味道特别好,肉摆在竹编的圆簸箕上,簸箕下是三根竹棍做成的架子支撑着。

那时还没电灯,谢老头总在圆簸箕上点一盏油壶照亮,所以大家都给他取个绰号叫“谢壶子”。

我们这群在街口玩耍的小孩被那卤肉发出的香味逗得涎水直流,想吃,又都没钱。

有人出了一个坏点子,我和两个娃娃走到谢壶子面前假装问价和他说话,同时在油壶亮光照不到的地方把一根绳子拴在竹架上。

远处一个人拉动绳子,竹架倒了,肉摊子当然也倒了。趁乱我们几个就抢卤肉吃。

谢壶子把这事告到我父亲那里,父亲的脸都气青了,把我狠狠重责一顿,还要我向谢壶子下跪认错,并赔了全部肉钱。

父亲总是教训我要老老实实做人,一不欺,二不哄,不是自己的不要贪,不要骗。

父亲对我的教诲,尤其是他的言行对我影响极深。

我一生也是好结交朋友,却常常缺乏眼力,不过,内心是满足的,因为我“奉献”了。

在我读师范时,父亲已去世,家中极困难,靠助学金为生。

但当一位同学为假期没路费回家而苦恼的时候,我把仅有的两条裤子卖了一条给他作路费。

师范毕业时,我把自己的被盖、衣物,全都送给了困难的低班同学。

工作以后,有的农村学生交不起学费,我常常悄悄用自己的工资垫交。

我见不得别人的困难,只要知道了,我又能出一把力的,我总想伸出手来。

我还见不得邪恶,一见着就手痒。

这种事很多,也给我惹过一些麻烦。

记得读师范的时候,因为家贫每个假期都要想办法挣钱。

1954年暑假,我应邀在重庆北碚艺新话剧歌舞团有酬演出。

我会翻很漂亮的跟斗,会唱歌,还会拉琴。演出完结我搭船回校,船过苍溪县临江渡,见一背着小孩的妇女站在跳板上与船夫发生争执,那船夫竟把她推下河去。

我顿觉不平,跳上跳板与那船夫讲理,骂他“没有人道!”不曾想,那人一句话不说却推动跳板,我完全没防备他会有这一手,使被推下水去。

下河之后,我趁机把那妇女救上岸,正要找那船夫算帐,那船夫却早已开船溜了。

我气得拣起河滩上的卵石就朝船上掷去。

因为力气大,居然掷到船上。

那船夫气急了,仗着人多,便划回来,上来四个汉子,以为我是个毛小子好收拾,使一齐出手了。

我左一拳右一脚,三下两下就把四个精壮汉子打翻在地,再也没有谁敢来找我的麻烦了。我另外找了一条船,让那妇女搭船走了。

再举一个近一点的例子。

1977年8月的一天,我带着7岁的孩子上街,在商业场附近,忽听人声哗哗,后面一群人在喊:“抓住他!”前面只有一个身高一米八几披一件外衣的大汉在跑,好象是要抓他,我正想出手,那大汉也朝前面喊:“抓住他!”究竟要抓谁?我弄不明白了。

就在犹豫的这一刹那,那大汉已经跑远了。

后面的人追上来,一个劲儿埋怨我,怨我为什么不抓住那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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