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来常思少小事 少小胡混老来悲（2 / 2）

妻子回道：“好。你再睡会儿吧。我给孩子热一杯牛奶，吃点剩菜就行了。”

我无言以对，昏昏然睡去。睡着后，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带着女儿路过一个鱼塘时，这个鱼塘翻塘了。

养鱼的人我认识，是二三十年前，我在防城港建行打工时，那个每天到职工食堂拉泔水的中年女人。

这个鱼塘的女主人见鱼翻塘，她没有怨言，只是穿着围裙蹲在鱼塘边，弯腰从鱼塘里捞起翻肚的死鱼。

她捞起来的鱼其实并没有死，尚在鱼框里不停的跳动。

我见这些鱼还新鲜，就打算买一条孩子喜欢吃的鲈鱼回去，清蒸了给孩子。我在捡鱼的时候，其中一条鱼先是翻跳着掉在地上，然后就翻跳到了鱼塘里。

在鱼塘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鱼，它们在伸着头呼吸空气。

在这些数不尽的鱼中，有孩子喜欢吃的鲈鱼，也有其他鱼种。

这条鱼翻跳着掉到了鱼塘后，依然半死不活的翻着肚。养鱼的中年妇女就把这条鱼又给捞了上来，然后下到鱼塘里，趟着水走到了对岸。

这个鱼塘离家里不远。我知道家里有客人，就在鱼框里挑鱼。

鱼框里总共有五条鱼，三条是鲈鱼，两条是鲤鱼。鲤鱼不大，约有巴掌大小。我只拿了三条鲈鱼。

至此梦醒。

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八点十五分起床洗漱。

不饿。没吃早餐。如果我不动手做饭，也没有早餐可吃。

烧水，喂鸽子，然后坐下来码字。

昨天继子又一次光荣的站在了讲台那里。由于他站在讲台、教室外的次数太多，所以，他也不知道羞耻了。

这段时间我在和妻子怄气。怄气的原因，是他一个所谓的哥哥，给她送了不止一盆花草。她把其中的一盆兰花拿回家里，放在卧室里。

这个男人的身份，她说是她学生的家长。这些年来，几乎每年不定期吧，这个男人都会给她送些时令的鲜花，我们也曾因不少生气。

我很在意。我说过她：“你要想高贵，就要学会拒绝别人的小恩小惠。”

她不听。不听算了，随她吧。

在我和她怄气的时候，她当然也会生气。她生气后气没处撒，就撒在了继子身上。当她得知儿子上了光荣榜，还站在讲台那里出丑后，昨天中午她气急暴怒。一回家，就气呼呼地对继子说道：“我不暴打你一顿出不了这口恶气！”

然后，她就用皮带狠狠的抽打了继子几下，继子尖叫着跑出了家门。

后来，我把继子领了回来，说了继子一顿，无非是一下劝人好学的大道理。

今早上，我听到继子对他妈说他的胳膊疼。他妈妈就回了两个字：“不亏！”

继子遂不语。

此前，只要妻子发怒，就会大骂继子奶奶、同父异母的两个姐姐、继子的亲姑姑等继子家的女性成员。妻子那种纯中国农村泼妇特有的叫骂声，我每次听起来都非常刺耳。在她的骂声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词，大致是“恁姐那*”、“恁奶那臭*”、“恁姑那烂*”，以及“你个杂碎东西！”、“你活过月儿了！”等等等等。妻子的骂声洪亮，还带有一定的节奏感，且骂起来后劲十足，可谓是没完没了。精力充沛的她，曾经一口气骂了继子极其家人好几个小时。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在三年前：她从下午开骂，一直骂到晚上。

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道：“你别骂人了。你骂人的时候，我心里是最难受的时候。你骂他姐、他奶、他姑，你知道是骂谁，我也知道你不是在骂我的家人，可左邻右舍知道你是骂谁吗？知道咱俩是二婚吗？我跟前是个女孩子，你骂他姐，外人听到了会怎么看？”

妻子不客气的回道：“我又不是骂你的。”

我问道：“你骂人就那么高兴？”

妻子回道：“我骂他老*家，就是可高兴！骂他老*家全部生疮流脓得癌症死绝。解恨得很！”

听她理直气壮的口气，我一时无语！

不过，这次妻子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她只是动手暴打她的孩子，却没有了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也算顾忌了我的感受吧。

2021年3月18日星期四上午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