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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大人,我虽不惧生死,可尚有一事挂怀,我在那边还有妻儿,往后就托付给你了。”
虞珵美一怔,红着眼睛抬起头,“你,你不是”福春见他不再提那些要死要活的话,才稍稍松了口气,苦笑道:“我也不是天生的太监。”
虞珵美听罢,心中更是多了些佩服。
听福春又道:“你不是总问我为何要为那位做到如此地步?其实也没什么,多年前在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时曾受过他恩惠,只是举手之劳,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大概也不会记得,可我却记得,他是位难得的仁君,即是仁君,就没有孤身的道理。”
“去见一见他吧,虞大人,”福春将虞珵美眼角的泪擦干,笑着道:“他一直在等你。”
牢房外传来铁链相撞的声音,二人深知临别之期已到,可牢头带来的并非刑部侍郎,而是贺知春。
说来也巧,今日正巧是督查院来移交案卷的日子,天生打工命的小贺大人被扣在刑部加班至深夜未归。
见是贺知春,虞珵美便没了那么多顾虑,他知贺知春与旁人不同,更不会借着此事再去殷峙面前参一笔。
福春察觉虞珵美脸色稍缓,便明白了来人当有些特殊,他隔着牢门,向虞珵美意味深长道:“虞大人对自己这般狠,对旁人却如此心软,这样早晚是要吃亏的。”
虞珵美不知他说这话是为了与自己撇清关系,还是告诫,只是深深望了福春最后一眼,可福春却已经背过身不再看他。
他向那背影抬手行礼:“多谢公公提醒,祝公公一路好走。”
福春望着狱窗外投进的一地月光,嘴角微扬,朗声道:“自当如此!”
春夏交替,就连穿堂而过的夜风都是温柔的,虞珵美跟在贺知春身后穿过幽暗的回廊,及至行到大门处,他忽然拉住了贺知春的袖子。
贺知春手中的提灯微微一晃,听身后的虞珵美道:“贺大人先前所说,是否为戏言。”
贺知春站稳脚步,肯定道:“并非戏言,为江山社稷,贺某万死不辞。”
虞珵美的面容隐没于黑暗中,只以右手的拇指及食指捏住了贺知春袖口,言语间隐隐有着颤抖,“贺大人要说到做到。”
贺知春眉头微蹙,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觉得说什么都太过轻飘,将他捏住自己袖口的手指用力握入掌心。
这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地牢,虞珵美抬眼便见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挂着巨大无比的明月,而那月下正站着个一人。
许是隔得太远,尚瞧不清面容,依稀见那人身上披着件洗到灰白的麻衣,如同要给谁戴孝似的。
贺知春见状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寒意,“这人当真古怪得紧,莫不是甚么妖怪罢。”
正疑惑,手臂上的重量一轻,是虞珵美主动将手松开,仅自长睫下扫过他一眼,开口时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疏离,“天色不早,小贺大人早些回去休息罢。”
贺知春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只道他向来脾气有些古怪,正寻思是否该挽留之际,虞珵美已迈步向前走去。
情急之下贺知春喊了声,“诶!”忽闻身后看守牢门的两个衙役彼此压低了声音嘀咕起来。
“这不是福禄寺的那个如是?”
“瞎说甚么!如是大师三年前就死在城楼上了?”
“可不是没人见过他尸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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