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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充当说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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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二点头,“应是应下了……”他迟疑地看着赵长茹,“姑奶奶不再想想?这咋看都是桩赔本的买卖。”

赵长茹看向一旁的许元景,“相公以为呢?”

许元景放下手中的书,微默,“此举虽是有些冒险,但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向来,这话本子皆是成本售卖,写话本之人需得写完整本故事,才能换回银钱养家,这其中多有人因此挨饿受冻,若是娘子另辟蹊径,将这话本子里的故事分章回打散售卖,便能按章回将银钱发放给写书之人,保其衣食无忧尽心笔下之事。”

原来赵长茹与书肆老板谈的合作,便是将现有的完本销售制度,改为期刊发行制度,让原本只能完结后才可抄写出售的话本,变成固定时间连载更新的故事期刊。

赵长茹笑了,“相公说得没错,故事期刊发行,不但能够让写书之人及时得到报酬,安心创作,也能勾起看故事之人的好奇心。从前买来话本子,随意便可翻至最末页看那故事的结局,一人看过了说与他人听去,结局便不再重要,若是发行故事期刊,这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

马二恍然大悟,“无人知晓那结局,便只能都等着咱们的期刊发行!”

赵长茹站起身,意气风发地笑道:“没错!”

马二转念一想,仍旧迟疑,“可……这样的法子,并未有过先例,实在是太冒险了,原本这装了故事的话本子便不便宜,能整本售出已是不易,若是改为分章回进行出售,只怕有人只看那头与尾,不去看那中间的章回,岂不是与姑奶奶的初衷背道而驰?”

赵长茹微默。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

“这便要看写书之人的本事了,若能写出吸引人的好故事,又何愁出现这样的问题,再者,这话本子售价昂贵,一是因纸张价格不菲,二是抄书产出太慢,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便能大幅压低期刊的售价,让一般人家也能买去看。”

赵长茹对于后世已经成功推行的期刊制度十分有信心,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马二虽然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许元景无奈一笑,虽知还有个最为棘手的问题未能解决,但见赵长茹正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之时,便也没有直接点破来打击她。

要想成事,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有一个问题,便解决一个,有两个问题,便解决两个……

赵长茹马不停蹄地赶去书肆与掌柜签了合约,又去了王穹家。

“若不是被困山中,未能及时向官府提交文书,你便不会错过今岁的秋闱,为这事,你可有怪过钱小姐?”

王穹闻言,坚决否认,“未曾!我从未对钱小姐有过半分埋怨,是我不好,那日若不是为与我相见,钱小姐又怎会被困山中,受那样的苦。是我配不上她……”他沮丧地垂下头去。

赵长茹见状,灵机一动,拿话试探他,“所以你才会写那一封诀别信送去?”

“诀别信?我从未写过,我……”

他也想过要与钱月儿一别两宽,从此不再相见,可每次提起笔来,用尽力气也写不出办个绝情的字眼。

“就在昨日,钱小姐收到一封以你的名义送去的诀别信,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什么!”

王穹闻言又惊又怒,“不是我!我从没有写过什么诀别信,更没有送去给月儿!月儿她……”他惊恐万分,不敢再问下去。

赵长茹劝慰道:“钱小姐没事。”

王穹虽松了一口气,却不顾一切也要去钱府亲眼瞧一瞧,确保钱月儿果真是没有损伤。

赵长茹递给马二一个眼神,让他将王穹拦住。

王穹无法挣脱,急得发狂。

“你便是去了,也见不着钱小姐,难道还要再次上门受辱么?”

王穹闻言,踉跄着后退几步,忽而定住,冲上前来,红着一双眼,逼问赵长茹,“她果真没事?”

赵长茹肯定地点了点头。

王穹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什么,便要冲去与他的兄长理论。

原来,那信是王穹的兄长让人代写送去钱府的。

王家一共三口人,王穹与其兄长,另还有一个缠绵病榻的老母。

此时王穹正在气头上,若是与兄长闹起来,那屋里躺着的王母,如何能受得了?

同是年老病弱,赵长茹见到王母,便不由得想起云阳村中的许母,心中很是不忍。

“钱小姐为了你二人的情意,苦苦哀求钱老爷,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你难道还要添油加醋,为你二人之间再添阻碍?诚然,那诀别信并非你所写,险些逼死钱小姐,你心中有怨也无可厚非。但你此时与兄长斗气,便是争出个是非对错来,又如何?伤了你兄弟二人的和气,也伤了你母亲的心,难道你二人想要长相厮守,就必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王穹泄了气,反手撑住身后小桌,“我又能如何?”

他已心灰意冷,认定此生与钱月儿是注定无缘在一起了。

赵长茹直截了当,给了他一条出路,“去求钱老爷!”

马二闻言,拼命向她挤眉弄眼。

姑奶奶在想啥?他们来这王家,是为与王穹签约,保证以后能在书肆发行的期刊上刊登王穹的故事,若王穹真的去求钱老爷,还用得着他们么?做钱府的乘龙快婿,不比写些故事赚几两银子来的好?

赵长茹无视马二的暗示,定定地看着王穹,重复道:“去求钱老爷,答应钱老爷之前的条件,做钱府的赘婿,即便往后有人以此轻贱你,你也要忍着,绝不能因此事给钱小姐半分气受。”

王穹心中天人交战,神色痛苦万分。

不曾想,王穹的兄长竟在此时冲了进来,“我王家再穷,也不会让王穹去别家做赘婿!王穹你若去了钱家,叫娘如何还能在人前抬起头来,叫我如何与死去的爹有个交待!”

王穹是其兄长带大的,长兄如父,他如何能够忤逆兄长,让母亲与兄长的颜面扫地。

“钱老爷也说了,若是你执意不肯入赘钱府,便要接受钱府的资助,绝不能让钱小姐随你吃苦受累。”

“这与入赘又有何异?”

王穹的兄长气愤不已,当即便又要将赵长茹与马二赶走。

“你二人说是来谈生意的,我竟信了,不曾想竟是钱府派来的说客!”他指着赵长茹道,“你便把我的话带去,钱府何等尊贵的门第,王穹不敢高攀,还请钱小姐早日另觅良人!王穹不日也将婚娶,他二人往后便两不相干了!”

“兄长!”王穹气急败坏,“那信是你让人送去的?”

“是我!难道要让我看着你这般每日消沉,醉生梦死!那钱府是咱们高攀不起的人家,你怎么就不能醒醒!你和钱小姐此生无缘,何苦要这般强求呀!”

“无缘……”王穹淌下泪来,背过身去,将墙捶得“咚咚”作响,以此发泄自己的痛苦。

王穹的兄长见他这般模样,也是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不耐烦地赶人,“你二人快些离开!”

马二一把将他推开,“用不着你赶人,咱们自会离去!”

王穹的兄长冷着脸,指着门外,“恕不远送!”

马二气得险些岔气,“姑奶奶,咱们走!这便是天生的穷命,钱老爷家财万贯,钱小姐貌美如花,还怕找不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么?”

王穹听了这话,更觉心如刀割,捶墙的力道又狠几分,生生将那手捶得血肉模糊。

王母听着动静,仓皇寻出来,见着这副场面,险些吓得晕死过去。

赵长茹眼疾手快,将王母一把扶住,送去一旁的长条凳上坐下。

王穹的兄长连忙上前,关切王母的状况,见王母老泪纵横着颤手指向正发狂捶墙的王穹,气得心肝绞在一处疼,“王穹!你为了个女人,竟连母亲的死活也不顾了么?”

王穹猛然回神,箭步冲来,跪到王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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